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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刘牢之扬起马鞭指着孙恩,仰天长笑不已,满脸鄙视之色。
“孙恩啊孙恩,尔乃一介反贼,竟大言不惭说什么要肃清朝政、辅佐幼主。”
“真是让老夫笑掉大牙。”
“今天任你舌灿莲花,也休想让本将网开一面。”
“还是那句话,乖乖投降,或可免除一死。”
“不然,定叫你尝尝我北府强兵的厉害。”
“唉!”长叹一声,孙恩颇为遗憾地看了刘牢之一眼。
“先前曾有传闻,说辅国将军刘牢之目光短浅,行事无度又没有远谋。”
“贫道只当是有人嫉妒将军功高,故意散播流言诋毁将军。”
“然今日一看,原来所言非虚呀。”
“哼!故弄玄虚。”刘牢之面色难堪道。
“也罢!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
“看在你与贫道同属一类人的份儿上,贫道破例指点一下将军。”
“别看今日将军统领数万北府兵,威风八面,不可一世。”
“敢问刘将军,司马道子父子为何征发三吴奴客?”
“呵呵,除了对付将军与您麾下北府兵以外,还能为了谁?”
“再说王恭身陨之后,司马道子父子可曾向将军兑现承诺?”
“嘿嘿!那谢琰、刘裕又是为了防备谁?”
“朝廷上下对将军猜忌、防范至此,贫道却不明白您为何还要为其卖命?”
“在朝廷眼中,这天下,乃高门甲族之天下!”
“那些世家子弟各个昏庸无能,偏偏因为家世好,就能平流进取,以致公卿。”
“凭什么?难道就凭冢中那几根枯骨?”
“像你我这等低等士族在高门眼里,跟一般家奴有何区别?!”
“其实从背叛王恭那日起,将军就已自绝于高门大族。”
“总有一天,世家大族会替王恭向将军讨还公道,将以奴弑主的恶名加诸将军头上。”
“呵呵,以奴弑主……刘将军您还不明白么?!”
“临走之前,贫道再送将军一句话: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望着孙恩离去背影,刘牢之犹如雕塑一般静静立在马上,久久没有说话。
他面色阴冷,眼中杀机迸射,却不知冲谁去。
但有一点可肯定,绝不是冲着孙恩和天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