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终于稍稍平静了点。
细细地又看了一遍塘报,见袁崇焕在上头提到秦书淮于横岭设伏,但未知战果如何,不免又愁心大起。
如果建奴能顺利地从横岭出来,那说明秦兄的设伏并不成功么?如此一来,秦兄是否凶多吉少了?
建奴有六万大军,秦兄只四千人,便是设伏恐怕也寡不敌众吧?秦兄啊秦兄,为何你总要做如此冒险的事情?
这时,孙承宗又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这个年近七十的老臣已是头发花白,腰背伛偻,却仍在为这个国家贡献着最后的光和热。
“皇上,秦书淮急件!”
秦书淮因为从横岭撤退后迷了路,又遇大雪封山,所以他的塘报反而比袁崇焕的晚了一些。
崇祯顿时猛地睁开了眼睛,迫不及待地问孙承宗道,“老师,秦兄怎么说?”
孙承宗说道,“回皇上,秦大人急报:横岭大捷!”
崇祯疑惑道,“横岭大捷?袁崇焕既然蓟州大败,又何来横岭大捷?”
说着,立即接过塘报看了起来。
“臣秦书淮顿首再拜,叩请吾皇圣安!十一月二十六,建奴大军欲从横岭一小道潜越蓟州,臣率职部四千余人于该小道设伏。酉时,敌至。全军将士无不用命,与敌激战近一个时辰,血流成溪,白雪成瑰……是役,我歼敌九千余,其中六千精锐,三千厮卒,斩敌大将阿巴泰,重伤敌将阿济格。我军亦伤亡惨重,共计战损两千余人……”
崇祯看到这里,不由鼻子一酸,大声喝道,“好!好一个血流成溪,好一个白雪成瑰!”
放下奏折,又对孙承宗说道,“老师,秦兄说他歼灭了近万建奴,其中六千是精锐!六千是精锐哪!”
崇祯欣喜若狂,犹如在汪洋中看到了一棵救命稻草。
“秦兄,又为朕立下了奇功!一战便歼灭近万建奴,试问如今满朝文武何人能及?如此一来,越蓟州之建奴不足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