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口中郑重的承诺着,心下却颇有些不以为然,追查出幕后主使固然重要,但眼下广德帝要想扭转局面,单凭一个所谓的真相怕是于事无补。
就算届时能杀个人头滚滚又如何?
已经动摇的‘国本’,难道还会因为血腥杀戮而重新长出来不成?
当然了,要是能连太上皇一起宰了,这场危机倒还真能勉强度过。
可问题是这年头,人们对子嗣的重视程度,远超现代人的想象,太子的龙根这一断,动摇的可不仅仅是‘根本’,还有这朝野上下的人心!
不说别人,就拿便宜大哥举例吧。
他若不是被忠顺王拉上了贼船,面对一个没有‘未来’的皇帝,能不能继续保持忠诚,还真是难说的紧。
就连忠顺王,若非是心下忐忑不安,又怎肯把白花花的银子退还给便宜大哥?
而仇太尉之所以会一夜白头,恐怕和内心的动摇和惶恐,也是分不开干系的!
真要想暂时平定这一场风波,怕也只有剑走偏锋、兵行险着了!
话分两头。
不提孙绍宗临危受命,如何又马不停蹄的赶奔太子府。
却说在一座奢华府邸的后院密室之中,两个华服中年正在大肆的庆祝着。
“哈哈哈……”
六十年的状元红陈酿,在癫狂的笑声中洒出了近半,酒水顺着胡须淋淋漓漓的沾湿了胸襟,那酒杯的主人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摔,高声叫道:“痛快、真是痛快!那昏君怕是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落得如此境地!”
“他自然是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