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这才翻墙而入,到那堂屋东头学了几声鸟叫,不多时就见堂屋大门左右一分,绣橘自里面探出头来,欣喜的将他让了进去。
“二爷可算是来了!”
把房门一关,她便叽叽喳喳的道:“这几日太太想您想的茶饭不思……”
“别胡说八道!”
贾迎春自里面探出头来,红着脸嗔怪道:“我是因为前两日胃口不好,才吃不下东西。”
说着,又柔柔切切的向孙绍宗道:“二爷每日里多少大事儿要忙,若是脱不开身,也不必挂念妾身……啊!”
不等她把话说完,孙绍宗已然上前将她拥入了怀中,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使劲蹭了几下,嗔怪道:“在我面前,还口不应心的说这些作甚?”
贾迎春被揭破了心事,先是有些窘迫,不过马上便陶醉在那宽广厚实的怀抱里。
就这样拥着贾迎春,你侬我侬了好半晌,孙绍宗这才摩挲着她那明显隆起的小腹,轻声道:“去里面吧,我有些正经事儿要同你说。”
贾迎春一听这话,却又红了双颊,攥着袖子低头一步步的往里挪,倒是绣橘精神抖擞,抢着钻进了里间,说是要先收拾一下床褥。
可等孙绍宗同贾迎春进到了里间,却见她早脱的只剩下一件肚兜了。
见此情景,孙绍宗这才恍然记起,贾迎春怀孕之前,自己说起‘正经事儿’,那都是要在床上进行的。
眼下这主仆两个显然是误会了自己意思。
不过……
孙绍宗的目光落在贾迎春隆起的小腹上,暗道都已经五个月了,按理说只要小心些,就不会有什么意外。
这年头女子都把孩子看的极重,就连香菱那般乖巧的,也断不肯在孕期行房,好容易赶上贾迎春这么个不会拒绝人的主儿……
算了。
先将错就错,搞完‘正经事儿’,再说正经事儿吧。
陪着秦明等人,在明德堂里蹉跎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孙绍宗终究还是从宫中脱身了,不过却有些虎头蛇尾之嫌。
按理说,孙绍宗这次查出了‘豹胎易筋丸’的猫腻,约等同于是立下了救驾之功,皇帝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之前因为忠顺王横插一杠,也就罢了。
可如今让他出宫,怎么也是不声不响的,连个虚头巴脑的表彰都没得,直接就把人给打发了?
根据广德帝一贯的言行来看,也不是个赏罚不明的主儿啊?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
莫非是义忠亲王那里,又有什么变数?
心下满腹的狐疑,孙绍宗却也不敢刻意打听什么,否则真要知道了什么机密,反倒不好从宫里脱身了——他可不愿意在这勾心斗角的地方久留。
一路无话。
满头雾水的回到了家中,同妻儿见面自是好一番亲热。
期间阮蓉得知,孙绍宗在宫里连着两天没睡好,就打算把人都赶了去,让他好生休息休息。
然而一旁的尤二姐,却避过众人偷偷使了个颜色,似乎是有什么要紧事儿,想单独告诉孙绍宗。
八成是尤氏那里……
“在你这儿也歇不踏实。”
孙绍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道:“我还是去书房好生睡一觉吧。”
谁知阮蓉眼尖,早瞧见他们私下里暗送秋波了,于是半真半假的嗔怪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也先在这院里跟爷说清楚,莫跟去书房里混闹,省的让二爷又空乏了身子。”
跟着,又忍不住酸了句:“这眼见就要跟着去南边儿了,路上还不够你说个痛快的?”
尤二姐颇有些尴尬,待要小意殷勤的解释几句,却早被孙绍宗拉到了外面,寻了个背人的地方细问究竟。
“爷可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