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了腿?”
阮蓉诧异的重复着,随即便恍然的涨红了脸,连连啐了三声,然后抄起筷子夹了些补肾的吃食,狠狠丢进了孙绍宗碗里。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就在孙绍宗陪着儿女嬉戏的时候,大兴县衙东南角的书吏班房之中,也正有两人提到他的名姓。
这两人一个坐在书案后面,一个在屋里焦躁的踱着步子。
那书案后面的,是个长衫的中年文人,就听他笑着宽慰道:“老魏,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该处置的东西,咱们早就处理掉了,如今那张彪又已然死无对证,谁还能攀扯到咱们头上不成?”
那姓魏的闻言来了个急刹车,恼怒道:“你说的倒轻巧!那可是‘三眼神断’孙绍宗!多少没头没尾的案子,都被他查了个水落石出?!”
说到这里,他悔恨的直揪头发,连道要是早知道误会一场,自己昨儿就不该强出头,等哪日王知县同孙绍宗对簿公堂,自己肯定会被怀疑上。
却原来这老魏,便是昨儿在孙绍宗与王谦之间,演了一场无间道的魏班头。
“不至如此、不至如此。”
那长衫文士连连摆手道:“县尊的脾气,我是最知道的,既然已经得罪了孙大人,断不会主动同他和好。”
“可是……”
“嘘!”
魏班头还待说些什么,那长衫文士却指着外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多时,就见个差役匆匆奔了进来,先向二人行了礼,这才道:“方才府衙派人传讯,说是要咱们把去年和今年,城中乞儿死走逃亡的名册呈送上去。”
长衫文士不动声色的应了,又打发走那传讯的差役,再看魏班头脸上,却早已是面如土色。
“祸……祸事了!”
就听他颤声道:“这才一晚上的功夫,就查到了乞儿身上……”
说着,他忽然往前一扑,趴在那书案上,瞪大了眼睛提议道:“要不咱们……咱们干脆带着银子和家小,远走高飞得了!”
“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
啪
魏班头笃定的声音还未曾落地,那文士一个耳光便抽了上来。
不等魏班头反应过来,他又阴恻恻的质问道:“你倒是说的轻巧,莫非忘了咱们是给在谁办事儿?真得罪了那边儿,你全家老小都得魂飞魄散!”
魏班头捂着脸,神情从恼怒变得苍白,又从苍白变得绝望,最后踉踉跄跄的坐到了椅子上,捧着脸颓然道:“那……那咱们就这么等死不成?”
“瞧你哪点出息!”
中年文士嗤鼻一声,转身从书橱里翻出一本账册,拍着那封面冷笑道:“平日里,又谁会关注那些乞儿的死活,还不全看这档案上怎么写?你只管放心就是,我保证他们一丝毛病都找不出来!”
【第二更在12点左右】
其实孙绍宗刚一回来,尤二姐就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事儿说出来。
只是却不知道孙绍宗,对这个‘私生子’是什么想法。
尤其这事儿,当初还是尤二姐主动撮合的,若是在因此落了埋怨,甚至失了宠……
故而她犹犹豫豫的,一直也没敢开口。
今儿突然得了消息,说是孙绍宗要宿在荣国府,她登时后悔不迭,生怕自家大姐抢先把这事儿曝光出来,届时自己反倒落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正忐忑着呢,可巧孙绍宗就回来了。
于是这三言两语的一逼问,她就顺势吐露了实情。
这个消息……
还真是让孙绍宗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现如今的豪门大户里,不是都有专门避孕的方子么?这怎得还就怀上了呢?
“那不是从庙里回来,就赶上三姐儿出嫁么?忙着忙着就给忘了。”
这也能忘?
孙绍宗皱眉道:“那贾珍膝下除了贾蓉,多年来也没个一儿半女的,你姐姐这突然有了身孕,他难道就没有怀疑什么?”
“这不是刚去过栖霞庵么?那里本就是求子的地方,而且我姐姐自知错过了用药的时间,便纠缠了那贾珍一回,所以……”
啧
早知道就不该选在这倒霉地方偷情,这倒好,还真灵验了!
不对!
既然也曾纠缠过贾珍一晚,也说不定真就是他……
算了,如今纠结这个也没用,反正尤氏这宁国府大奶奶做的稳稳当当,也没有要抛家舍业投奔奸夫的意思。
“这事儿以后不要再提了。”
想到这里,孙绍宗立刻郑重的叮嘱道:“以后天知地知、你知我……”
说到一半,孙绍宗忽觉不对,当初尤母可也在外面把门呢。
而那尤三姐负责在外面拖延时间,对这事儿肯定也是心知肚明……
他只好有些头疼的改口道:“总之除了你们母女之外,再不能传给外人知晓!”
尤二姐自是满口应了,因瞧他并没有追究的意思,这一颗大石头也便落了地,将个高挑丰腴的身子,挨挨蹭蹭往孙绍宗怀里撩弄。
“如今连外人都替爷生了儿子,奴家总不能落在后面。”
孙绍宗见她春情勃发,便也半真半假的嘿嘿淫笑道:“那倒真是巧了,我这次南下五溪,还真就从蛮人哪里学了些容易受孕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