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夏金桂还许诺了,要代替她承受最不堪的部分……
这所有的砝码加起来,终究还是压过了卫滢对‘贞洁’二字的坚持。
她银牙一咬,一字一顿的道:“但愿我日后不会追悔莫及。”
这分明是已经松了口!
夏金桂顿时大喜,正待宽慰她几句,顺势把这事儿敲定死了。
谁知卫滢忽又坚决道:“只是他若敢欺辱过甚,我便宁愿与他同归于尽,也绝不肯屈从!”
若真让她与孙绍宗同归于尽,自己刚压上的‘本钱’,岂不是白白赔进去了?
夏金桂心下腹诽着,忽然又生出个主意来,于是忙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咱们也要先提点他几句,否则他并无欺辱姐姐之意,却反倒被姐姐误会了,岂不是冤枉的紧?”
她又往卫滢身边凑了凑,认真道:“要么咱们先演练一下,姐姐只当我便是那孙大人,且看到了什么地步,就会让姐姐忍无可忍。”
说着,一双眼睛就又在卫氏身上游走。
听得她说什么演练,卫滢一颗心便提了起来,因而此时倒比方才还不得劲儿。
勉强控制着,才没有反击或者逃跑。
等到夏金桂试探着,把手伸向她胸口时,她却是立刻挥手拍开,慌张道:“不成、这不成的!”
“姐姐是想戏弄我,还是故意要惹怒那孙大人?!”夏金桂这时也有些恼了,愤愤道:“连一颗扣子都解不得,怕也不用再试了,直接给卫哥哥定块牌位,倒还实惠些!”
卫氏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讪讪的虽未曾认错服软,却是把护住胸口的双手,悄悄撤了下去。
夏金桂见状也不为已甚,忙趁机解了她衣襟的扣子。
只是等到将那华丽的裙子,顺着两肩往下剥落时,却又遇到了卫氏的抵抗。
“别……还是不要了。”
“姐姐怕什么?我毕竟不是那孙大人,咱们都是女儿身……”
“那里不成……”
“姐姐莫不是要卫哥哥去死?!”
“你……你怎得……”
“好姐姐,都是女儿家……”
这层层递进的,初时见她抵抗,夏金桂还停下手来好言相劝,后来干脆便当作了耳旁风。
将从孙绍宗的手段现学现卖,又刻意添了许多折辱的法子,只这一晚连哄带骗的蹉跎下来,素以烈性著称的北静王妃,却哪还有什么‘底线’可言?
难道真要和夏金桂一样,去以身饲贼?
不!
绝不!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遭到了卫滢发自内心的抵触。
她可不似夏金桂那般,将贞节视同筹码。
即便和水溶近年来关系冷淡,三贞九烈仍是牢牢刻在心底,未曾有丝毫动摇。
然而……
弟弟如今的窘境,可都是拜自己所赐,自己难道要紧守着贞洁,坐视兰哥儿去死不成?
一想到这里,卫若兰身首异处之后,依旧怨愤难平的模样,就又浮现在了北静王妃脑海之中。
于是那从未动摇过的信念,也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波动。
这时就听夏金桂在一旁提醒道:“姐姐务必做的隐秘些,万不能泄露出一丝风声。”
没错,这等事若是走漏了风声,自己必然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一个闹不好,万人唾骂也并非没有……
等等!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去做了?!
卫滢及时警醒过来,忍不住羞恼的瞪了夏金桂一眼,却发现她正面色古怪的,往自己胸臀腰腿处扫量。
那目光赤裸裸,直瞧的卫氏浑身寒毛倒竖,忍不住蹙眉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夏金桂的视线,又在北静王妃那一双长腿上徘徊了片刻,这才稍稍收敛了,一本正经的道:“我自是在掂量姐姐的本钱,究竟够不够让那孙大人就范。”
“你!”
北静王妃羞恼的一甩袖子,强忍着要把她赶出去的冲动,愤愤道:“我乃是堂堂王妃,如何能自轻自贱,去俯就那姓孙的贼子?!”
夏金桂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最后颓然的叹了口气:“唉,姐姐既然不愿救他,我也无话可说,只能回去帮卫哥哥立个牌位,也好保佑他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说着,道了个万福,就准备转身离去。
“你先别走!”
卫滢下意识的追上去,将她拦了下来,苦笑道:“我是他亲姐姐,哪里会不救他,只是……只是这等事,毕竟……毕竟……”
若换个人,她大可强调贞洁操守的重要性,偏偏面对刚刚失身的夏金桂,这番大道理又实在是讲不出口。
直烦躁的她恨不能立刻纵马弯弓,一箭射死那孙绍宗了事。
夏金桂见她直到此时,仍旧不肯下定决心,却是愈发不平起来——她当日‘骗’自己做饵时,何曾这般纠结过?
于是非但坚定了要促成此事的信念,更琢磨着要趁机,好生折辱这卫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