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来的时候他夫人还跟他说,就没见过这样的,自己女儿成亲,当爹的连个面也不想露,横竖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这样的话,他听在耳中都觉尴尬,说到底也说的是他们家。
郭文莺看大伯父那神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反正她也不在意,便道:“左右已经拜了堂,只是吃个饭而已,一切便由伯父主持了。”
她对自己那所谓的父亲和大哥都没什么好感,他们不来倒也好,省得臭着一张脸,让人看着堵心。她早过了会渴望什么亲情父爱的年纪,若不是怕别人背后议论对她名声不好,索性当没这个爹了。
随着宾客越来越多,她更没功夫想这事,跟着大伯父一起去迎客去了。只是新娘子在外面迎客,倒是千古奇闻第一事了,有与她相熟的,都不禁打趣她。
陆启方更是捋着胡子笑道:“文莺啊,旁人那是嫁相公,你这是活脱脱娶媳妇啊。”
郭文莺笑道:“先生正是说对了,文莺本来招的就是上门女婿,难不成要在洞里盖着盖头坐等着吗?”
路怀东紧跟在陆启方后面迈步进来,一见郭文莺也噗嗤笑了,“旁的新娘子好歹也知道害臊,你倒混不当回事了,瞧瞧,你这穿的是什么?”
郭文莺看看身上这件大红色的男装,忽然也觉好笑起来,她本来觉得一身凤冠霞帔的穿着大招眼,索性才换了身男装,被他这么一说,倒也觉得不伦不类起来。
她跟封敬亭说要招上门女婿,这会儿弄得倒好像真是招了个上门女婿似得。刚才那些西北军的人还跟她开玩笑,问她从哪儿弄了个小倌收房里了?在他们这些人眼里,郭文莺就算换了女装也跟汉子差不多,倒浑似没把她当女人看。一帮人围着她,吵闹着要见新娘子。
郭文莺被缠的没办法,便只说新郎有事出京去了,要几日才回来。这些人哪里肯依,满院子到处翻着,非得要把那个敢娶她的小男人抓出来,先打一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