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最为了解司马兴的内心,他知道这位陛下,虽然口上喊着逆子,但事实上却十分宠溺那位五皇子。
这也是他之所以把五皇子司马荣的消息,一同汇报给了司马兴。不然以他的身份,自是不用他来讲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老太监开口说道:“那下手之人,也算有分寸,五皇子殿下虽然被揍成了猪头,但并无大碍。”
听到这里,司马兴明显松了口气。
老太监心里暗叹一声,从皇帝陛下这一瞬间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对那位五皇子殿下的宠溺程度。
但这样的宠溺,对于五皇子来说,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不过,老太监并不会奉劝。因为他早已劝说过了,劝说根本没有用。他也知道其中原因,陛下终究是放不下那个女人。
过了片刻后,司马兴终于忍不住问起了事情原因,说道:“耿老,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太监道:“是,陛下。据得到的消息说,五皇子殿下,当时准备调戏那位年轻女子,然后……”
听到调戏两字,司马兴的脸色就不由地黑了一下,对于这位儿子的禀性,他最清楚不过,当真可谓是色胆包天,荒淫无耻。
司马兴黑着脸,听老太监不断讲述下去。
待听完之后,司马兴不由地叹了口气。
“这个逆子,也是咎由自取。”司马兴恼怒说道。
微微顿了一下,他又有些好奇道:“耿老,按你这么说,那位年轻女子的武功,还在汪正安之上。如今江湖上,竟有这样的年轻俊杰了?”
老太监沉吟片刻后,说道:“这也是老奴感到奇怪的地方。汪正安好歹也是一位通脉境中期,奇经八脉打通了四脉的高手。他最后竟被一位年轻女子打得重伤不起,这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按我们掌握的情报,各大门派年轻一代当中,并未有这样的年轻俊杰。老奴倒是有另外一个猜想。”
司马兴道:“耿老请说。”
老太监道:“陛下,老奴猜测,那位年轻女子,或许并不年轻。”
长安城,气势最宏伟的建筑,便是那座方圆九里的皇宫。
成百上千栋亭台楼阁,密密麻麻,高低错落,或建立于高台上,或半隐于林荫间;湖水缭绕,林木葱茏,宫殿与环境相得益彰,自然相合。
雕梁画栋,碧瓦朱檐。
金顶、飞龙、朱门、红柱,那是一间气势磅礴的大殿。
大殿正门上,挂着一块金色牌匾,上面刻着“乾元宫”三个字,字迹铁画银钩,笔力苍劲,隐约间流露出一股浩大气势。
熟悉皇宫的人都知道,自大晋开国以来,这“乾元宫”,一直都是大晋皇帝的起居之所。
当今大晋皇帝司马兴,亦是长年居住于此。
“乾元宫”的侧殿,是司马兴的临时书房,平日里他常常在此批改奏折,亦或是接见大臣。
书房中,一个巨大的红木架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籍。
在书架外侧,摆放着一张青玉书桌。
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书桌后面的龙椅上,此人正是当今大晋皇帝司马兴。
司马兴看上去约四十多岁模样,脸型棱角分明,目光灼灼,身上穿着一件金黄色皇袍,头上戴着玉冠,一丝丝久居上位者的威严气息,不断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司马兴神情满脸专注,他正听着一位老太监的汇报。
这位老太监满头银发,脸上布满皱纹,身形伛偻,看上去少说也有七八十岁。
事实上,这位老太监的真实年龄,比看上去的更老,他已过了百岁的高龄。
老太监姓耿,忠心耿耿的耿。
而他对大晋皇朝,也确实忠心耿耿,矢忠不二。
他自小进宫,已服侍过三代大晋皇帝,司马兴乃是他服侍的第三位帝王。
与此同时,司马兴对这位老太监也很敬重。即便他自己已是皇帝了,但他对这位老太监依然像待长辈一般。
老太监耷拉着眼皮,声音尖细而枯涩,不断汇报着一些大晋各地的重要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