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眼角余光瞥到太后灼灼扫来的目光,那眼底神色,分明就是在说,你若不赐座,哀家就要怎么样怎么样的威胁。
嘴皮一抖,皇上脱口就道:“赐座!”
满心都是泪,天地良心,朕原本就是要赐座的,你们一个是朕的亲儿子,一个是朕的亲母后,为了顾玉青,一定要这样对朕吗?
“赐座”两个字落在顾玉青耳中,怎么听,都觉得皇上这话说的咬牙切齿,登时心头哀叹,完了完了,一定是太后娘娘逼着皇上道歉,皇上心头恼怒,才如此的,忙道:“臣女不敢,臣女站着回话一样的。”
皇上眼皮当即跳了跳,心头长叹,你快坐吧,你若不做,还不知道这一老一小要生出什么幺蛾子呢!
眼见内侍搬来两把椅子,太后就指了其中离着她较近的一把,说道:“好孩子,可怜见的,坐下说话,不怕的,有哀家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坐下说,坐下说。”
皇上闻音,只觉一只线球满脑袋飞,满心无力袭来。
顾玉青听着,心惊肉跳,太后这话,话里话外都是一副要替她做主的样子。
老天,昨儿平西王府的老太君到底都和太后说了些什么,怎么就让太后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她不过是进宫将陆久政绑架她的事情前前后后说清楚罢了……顾玉青无法,只得觑了一眼皇上神色,惴惴不安落座,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赶紧直奔主题,“陛下召臣女进宫,想必是为了陆久政一案。”
皇上听音,心头大舒一口气,立刻迅速接了话音儿,说道:“快与朕详细说说。”摆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心里却是嘀咕,再不提正题,被太后她老人家这么搅合着,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
得了皇上的话,顾玉青当即便将当日事情细细将来,当然,在提及绑架之时,变“主动”为“被动”,只说她是被陆久政极其身边高手胁迫离开。
本就是心惊胆战凶险万分的事情,纵是顾玉青极力说的清晰明了,简明扼要,可太后听着,依旧心口一跳一跳,几次倒吸冷气,眼底心疼的热泪擦了又流,流了又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