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被那叫戚铭的大夫给针灸了几次,又按着他开的方子服了药,这腿,竟就再也没有疼过。
眼下窗外白毛风雪,按着往年,这个时候,她早疼的满炕滚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只抱个小手炉,就能稳稳的坐在这里说话。
更要紧的是,她手头银子还是顾臻出征前给她送来的,用到现在,早就捉襟见肘,而戚铭推荐给她的药铺,几味药买下来,一共也没有往常三分之一多。
她转了话题,嬷嬷自然不好再说那件事惹她生气伤心,更何况,最近提起这位戚铭大夫,她的神色,总是格外的温柔。
其中缘故,嬷嬷也知道。
若是皇长子还活着,他想必此刻,也是这个年纪,同样是清风霁月的人物,看着这位神医,心头难免想起早亡的皇长子。
嬷嬷压下先前的心思,笑着说道:“送去了,连同您给他绣的几双鞋,一并送去了,戚大夫眼见那几双鞋,欣喜的什么似得,非要来亲自登门叩头答谢。奴婢只说现在风雪太大,不方便,等天气好了再说。”
妇人闻言,脸上笑容又盛了几分,“不过是几双鞋,他就高兴成这样。”
妇人高兴,嬷嬷自然也跟着心情明朗起来,越发顺着她的话说:“从小没有爹娘,只跟着师傅过活,哪有人这样关心他,戚大夫遇上小姐,也是他的福气,要奴婢说,小姐不如认了他做干儿子,奴婢年纪大了,万一……小姐跟前总要有个人陪着。”
明明是在说让人高兴地话,可说着说着,嬷嬷就忍不住,顺嘴说道此处。
话音落下,登时懊悔,小心翼翼朝那妇人看过去。
只见那妇人嗔怪她一眼,“你又说这样的话!”却是没有动气,反倒抿嘴一笑,“这话也就咱俩说说,若是让外人听取了,非得笑死,你张口闭口唤我小姐,却是让我认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子做干儿子……”
老嬷嬷战战兢兢的心头登时一松,不由跟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