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门前尸体无数,这大门又烫,他们干脆拉起同伴的尸体做掩护的肉盾,一人举着一个尸体,狂奔撞门。
与此同时,魏七下令,“快,大门左下角从下从右数第五个门钉,按下!”
门旁将士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甚至都不知道魏七到底下的是什么命令,就条件反射式执行。
门钉被准确的按下。
大门里侧,毫无异样,可大门外侧,却是从那些被烫的滚红的门钉上,突然弹射出足有两米长的尖锐铁棍,细长,却是笔直。
那些已经靠近大门的人,顿时被这突然刺出的尖锐的铁棍刺穿身体,而那些还未靠近大门的,则是眼见同伴被这利器刺穿,挂在这铁棍之上,顿时吓得面色如土。
站在里侧的将士,隔着门缝瞧见外面的情形,一个个兴奋的摩拳擦掌,“咱这大门看了少说也有七八年了,居然不知道,这铜钉里暗藏玄机。”
有人就问魏七,“既然有这么厉害的暗器,刚刚干嘛还要用火烫?”
魏七面色紧绷,“拖延时间!”
他得到的命令,并非死守城门,而是在伤亡最少的情况下,拖延时间,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所以,这些东西,得一样一样的来,如此,时间才能拖得最久。
这突然出现的利器,宛若刺猬背上的刺,密布在城门上,让人望而生畏背脊生寒。
一时间,无人敢擅动。
很快便有人折返大军主力之处,寻求帮助。
不过片刻,折返回来,指着一地尸体下达命令,“用尸体把这铁棍穿满。”
隔着门缝,看到外面一幕,那几个将士顿时头皮生麻,“娘的,畜生!对自己的兄弟也这样下得去手!”
铁棍两米之长,人摞人的穿满,实则耗费不少时间。
头皮发麻的同时,里面的将士也不由唏嘘,这倒的确是个拖延时间的好法子。
等到外面的尸体如同串糖葫芦一般,将铁棍锋利的尖头遮住,外面又开始新的一轮撞门进攻。
只可惜……
有了一道足有两米厚的人墙作保,这大门,岿然不动。
数番撞击之下,大门纹丝不动,外面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力气。
敌方也意识到,此非速战速决的良计,很快便将撞门之人收回。
这大门,暂时是无碍了,魏七沉沉叹出一口气,“走,我们上去!”
才上城门楼不过将将站稳之际,就见对面敌军箭雨齐发,箭羽掩护之下,数人扛着云梯,直逼城楼。
“他们要加云梯爬楼了!”
魏七冷冷一哼,“爬灰老子都不怕,还爬楼!别忘了,咱们在上面!他们在底下,还不是任由咱们!”
插科打诨的一句荤话,让城门之上凝重的气氛骤然微松,甚至有人笑出声来。
箭雨齐发,他们躲在高而结实的铁盾后面,听着箭头撞击铁盾的噼噼啪啪声,魏七侧耳倾听门楼之下的脚步声,算着距离。
及至那整齐而不杂乱的步声逼直城门下,魏七下令,“你们十六人留下,其余人,除了盾牌手,全部退后,准备麻袋。”
一声令下,那些属于萧煜势力的十六人齐刷刷站在魏七面前,等候安排。
剩下的人,一面莫名其妙的去拿麻袋,不知道魏七又有什么妙计。
魏七一通调派,那些密密实实布防在门楼上的盾牌,便间隔抽调一个。
露出齿状空隙。
被抽调下的盾牌原地立在门楼上,而盾牌手,则由原本一人一个盾牌变为二人合力看紧一个盾牌,一个负责握牢,一个负责用火炭将盾牌烧红。。
他们的任务是,决不能让盾牌倒下。
至于那十六人,则分散立在盾牌后面,手握钢刀,蓄势待发。
后面那些手持麻袋的,不敢露头,按着魏七的吩咐,全部半蹲在地。
敌人脚步声,终于抵达门楼底下。
云梯一竖,那些如雨的飞箭顿时停下,就有嚯嚯嚯的攀爬声传来。
听声音,来者实在不少。
城门之上,登时气息一滞,无数双眼睛闪着腾腾杀气,直直凝着盾牌之间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不过倏忽,便有第一批人爬上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