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几乎是一路飞驰,有人一把抓住魏七的衣袖,惊声问道。
他语落,不及魏七答话,那群人便抵至城门之下,动作快的简直令人哑舍。
不及多思,魏七当即吼道,“快,除了那十六人,余下的,都去城门底下去,不准上来!必要的时候,拉火引线!”
皇城城门前数百米外,有火药布防。
这是前朝布下的工防,数年来,一直被极好的维护。
可谓是城门前最有力的一道防线。
火药威力大,能阻敌杀敌,却也会波及附近无辜百姓,不到万不得已,朝廷绝不肯轻易动用。
说话间,那些飞驰而来的高手已经靠着人墙飞上城门楼。
因着是施展轻功,强行飞上,那些被烧的滚烫的盾牌,根本伤不到他们分毫。
魏七当即顾不得再多言,咬牙提刀迎敌。
好在,他们这十几人,皆是萧煜的得力干将,功夫也非寻常,虽不能以一敌十,可这些人或三人或四人紧紧抱团,后背就给同伴,钢刀冲着敌人,如发疯的狼一般,不要命的厮杀,到一时间将这一百多人死死拖住,甚至伤敌无数。
可到底寡不敌众。
再高的功夫,再好的团结,架不住对方人多,体力急剧损耗。
那些被魏七吼下楼的,才下到楼底,忽的反应过来不对劲。
魏七把他们赶下来,哪里是为了拉火线,拉火线用得上这么多人!
这根本就是魏七他们拼死,要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大家都是铁血铮铮的男儿,谁又比谁多一个头!
当即一众人留下一个颇为年长的下楼时刻准备拉火线,余下的,提刀折返上楼。
人家把活命的机会给自己那是人家仗义,自己却不能干出这没脸没皮的事来,当真做了缩头乌龟!
要真缩着,祖坟都要冒烟的!
这群人,武功虽不高,却也能招架一二。
眼见他们又回来,魏七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心里骤然一热,大吼一声,“兄弟们,坚持住!”
他们的出现,多少分散了敌人的注意力,魏七他们只觉一松,稍的缓息,便又咬紧牙关浴血厮杀。
敌众我寡,再加对方又都个个是高手,伤亡自是不必说,眼瞧着那些朝夕相伴的同伴同敌人的尸体一同到下,魏七心头针扎了一样疼。
正杀的红眼,忽的听到耳边一阵如响哨一样的声音划过,不及他反应,那些敌方将士便人人箭封咽喉,刷刷气绝倒地。
敌人骤然全死了,活下来的守门将士忽的一愣,随即顶着张血迹模糊的脸,发疯狂呼,“老魏,救兵来了,救兵来了!”
魏七提着钢刀的手,在他一眼看到立在城门楼顶上正收箭挥身下来的元宝,手一松,钢刀啪嗒落地。
他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一样,浑身虚脱,抵着城墙,瘫坐在地上。
禁军统领说,他能等到穆小少爷的人来,任务就算完成了。
这元宝,是穆小少爷的贴身随从!
元宝飞身下楼,扫了一眼血流成河的城楼战场,面色严峻,几步走到魏七跟前,道:“受伤重吗?”
魏七点头,“还能打!”
元宝道:“这倒不必,你若还能动的了,就立刻带你这些兄弟下去,底下有御医在,只要还喘着气的,一个也不要放弃,都是好样的!”
明明只是一个随从,还是一个十岁孩子的随从,可他几句话,却是说的大家热血再次沸腾。
不愧是赤南候府的人!
魏七应是,撑着自己的钢刀起身,转头带着一众伤员兄弟下楼。
才转身,就见城门下数百米外忽的黄尘飞扬,整齐划一的马蹄声,犹如惊雷响鼓一般冲锋而来。
魏七眼神好,一眼看到那一马当先的老将军,顿时大惊,:“老平西王?”
元宝点头,“放心吧,其他三个城门处,分别有明路,骆志松和董策带兵赶过去了!”
听到骆志松的名字,魏七面容微动。
他的那些拖延之计,还都是骆志松亲自教给他的。
那个清瘦的仿佛时刻就要病倒归西的谋士……竟然要身着甲胄,挥军杀敌!
心中豪迈崇敬之情油然而生,魏七对元宝道:“骆先生在哪个门?”
“北门!”
元宝言落,魏七转头将伤员兄弟交给一个同伴照顾,提刀直奔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