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院中几乎没人能考中进士!四门院只是来国子监镀镀金,回国后多一份在国子监读书的履历,几乎没人参加考试。广文院大概有五分之一能考中进士,其它的都转走吏途。太学院大多都能考中进士。
唯独国子院是个例外,严重的两级分化。学习好的极好,太学院的选监都赶不上,比如杨慎就能高中状元。差的极差,连杂院的监生都不如,有的甚至大字不识几个。
但国子院的监生无一例外,甭管考得上进士考不上进士,都能当官!最差的也能混个五六品,比考中进士,到老只混了个七品县令,甚到八品九品的,强了太多。
无它,谁叫国子院的监生投胎投得好,人人都有个能够独挡一面的好爹,最小的官也是三品。
正因为他们有个好爹,也因为他们能混个五品六品的官,他们就成了国子监的香饽饽,是所有人巴结攀附的目标,就连太学院的选监与国子监的官员都不例外!
只是可惜,这些荫监大多都是京官子弟,既使是外官子弟,在京城里也都有住所,总会掐着点来国子监入学,不会提前入学,也就让众多监生失去巴结攀附的机会。
至于入学后再巴结攀附,根本没有可能!因为一旦入学,五院随即不能通往,进都进不去国子院,又如何巴结攀附!
谁知,今天太阳竟打西面出来了,有这么多国子院的监生提前一天入学,无疑是给了他们巴结攀附的机会!
众监生一时呼吸急促,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上前攀谈!
远远站在旁边的官员们,见到这么多的华贵少年一时也激动起来。他们中的许多人,还算是有眼力的,已认出这些少年都是谁家的公子。这些人竟都是武将家的,有不少都是一品大员,有一个甚至是太保家的。
以前,国子院几乎都是文官家的公子,他们就是想巴结武将家的公子也没机会巴结。如今好不容易来了这么多武将家的公子,怎能不上前巴结。
要是能巴结成功,那他们岂不是文武通吃!
似他们这种品级的官员,倒不怎么把大礼议之争放在心上,不管谁得势,总得吃饭吧!可不管他们把不把大礼议之争放在心上,他们身为文官,都被看作跟杨廷和一伙的。并在上边的施压之下,上过支持杨廷和的折子。
若杨廷和倒台,他们跟着也会受到牵连。虽说这种机率很小,但是世事无常,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时该怎么办?
若能跟武将家的公子结交上,那就妥了,无论谁输谁赢,他们都不会受到牵连。
祭酒领着众官员走上前去,准备迎接这些公子们的大驾。
吕道夫心情也是难以自持,若得这些公子们的支持,相当于得到这些公子们的家族支持,李飞白此次必死无疑。
他们往这些公子们站的地方走时,这些公子也动了!
当先敲锣的那位把锣往地上一甩,高呼一声:“兄弟们,跟我走!”说罢,就往人群中去。
监生们一见,连忙闪出一条道来,有的闪避不够及时,被脾气暴燥的公子一脚踢开!
那些挨踢的监生,不仅不生气,还喜笑颜开。似乎挨这些公子们一脚,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很快,这些公子们走到门前,用各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李飞白一眼!
有几个公子问道:“你就是李飞白?”
李飞白道:“我就是李飞白!”
那几个公子道:“早风闻你的大名,今日方得一见,瞧着果然像个英雄!”
马正几个包括裴庚几个听到这话,神情不由紧张。怎么听,他们讲的都像是反话。
围门的监生听到这话,精神为之一震!看来这些人来此,是找李飞白麻烦的。若是帮李飞白的,没理由不认识李飞白。
甚至有不少在想:“李飞白,你不是嚣张跋扈的很嘛,认定了我们不敢拿刀捅你吗?有本事你现在再亮出刀来嚣张一下,跋扈一下!看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们,敢不敢杀你!以他们的背景,杀你也是白杀,你死也是白死!”
最少有一半的监生,无比期待的等着李飞白再亮出那两把杀猪刀来。让他们失望的是,李飞白在打量着那些个公子,竟再也没有亮出那两把杀猪刀来,既使亮一把出来也不敢!
有人叹道:“他倒聪明!”
领头的公子道:“扯什么闲篇,办正事要紧!”随即转过身去!其它公子们,跟着也转过身去,面向围门的监生。
领头的公子正要开口说话,祭酒带着国子监的大小官员们齐齐上前。
祭酒打个哈哈,想说些无关痛痒的场面话。
领头的公子道:“敢问,哪位是五经博士吕道夫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