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曾醉墨摇了摇头,说道:“都过去了。”
她向门外走去,“刚好要去铺子,边走边说吧。”
……
李易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居然有这样的一番故事。
曾家在十几年前,虽然算不上多么显赫,但在京都,也算得上是富贵之家,当然,那个时候的曾家,并不是现在的曾家。
曾醉墨的父亲,似乎也是户部的一个小官,后来因为在某件要事上出了纰漏,又牵扯进朝堂上的争斗,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结果便是曾家嫡系一脉遭受重创,男丁获罪或砍头或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其他人倒是得以保全。
后来曾家的二房搭上了崔家的线,曾家这才重新振作,曾仕春更是官至户部侍郎,算起来,如今的曾家,倒是比十年前还要显赫。
作为曾家嫡系,曾醉墨很小的时候就遭受到了牵连,几经波折,辗转教坊司,群玉院,再到自己赎身,来到京都……
这些事情,她之前从来都没有提过,李易也是第一次知道。
李易看着她问道:“教坊司里面,现在还有家人吗?”
曾醉墨摇了摇头,说道:“娘在他们来抄家之前,就已经自尽了,其实也就只有我一个。”
教坊司和青楼之中是怎样的,李易有所耳闻,继而联想起她果断的近乎执拗的性子,也大致能想象得到,她是如何从官宦千金,一步步成长,变成现在的样子。
这其中遭受过多少磨难和苦楚,便是他两世为人,也根本不可能体会到。
想到这些事情,他心中莫名的有些酸楚,曾醉墨不经意的抬头,恰好捕捉到他脸上的某种表情。
李易心下一沉,担心以她的性子,怕是会将这当成是可怜或者怜悯,急忙解释道:“你别……”
看到他紧张的样子,曾醉墨反而笑了,心下涌起一丝暖意,问道:“你呢,这几个月都去了哪里?”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宛若卿也转头看向了他。
“一路向西,先是到蜀州,然后在齐国待了两个月……”
李易轻描淡写,简要的将这几个月的行程讲述了一遍,至于其中凶险的地方,自然是一句话略过。
纵是如此,两女也从中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袖中粉拳紧握,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