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人互相看了看,表情都很古怪。
之前不是没人打过电话给韩义,不过一概不接。即使接了,也是三句话不到就挂断。
所以他们对于魏夫人跟韩义聊了近40分钟,感到特别惊讶。
刘主任镇定了一下,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容,说:“说说,你们都聊了什么?”
“我问韩总……”天然呆稍稍回忆了一下,把两人对话内容一字不漏复述了出来。
作为情报分析人员,这一点能力还是有的。
等听完魏夫人的话,会议室里一帮老男人,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堂堂国家情报机关的分析员,居然问出上树掏鸟、下河摸鱼的感想出来,偏偏对方还回答她了。
是她疯了,还是他疯了,又或者他们理解不了这两人的思想高度?
……
情报机关的人怎么想韩义管不了,在燕京待了两天,做了一系列安排后他回了金陵。
在金陵待了两天,对挑选出来的第一批愿意前往南郡岛定居生活的工程师做了个面试。
一共181人,85名男性,96名女性,淘汰掉两男一女。至于对方背景韩义也没管,直接遣散。
25号下午,韩义从研究所出来后又到总公司那边看了看。
公司运行稳定,各项业务开展的有条不紊,业绩同样也是蒸蒸日上。
临走时韩义把阮红妆叫上,去帮他收拾行李。
到了江心岛的家里后,韩义说:“这次出差时间不定,你是待在集团还是到新西兰去?又或者我放你一个大假。你可以到处旅旅游,也可以谈个恋爱,结个婚什么的。”
正在收拾茶几的阮红妆,身体僵在了那里。
韩义不说后面的还好,这一说谈恋爱结婚,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韩义要跟她“分手”的凄凉感。
两人朝夕相处了三年,在一起的时间比他跟老婆孩子在一起的时间都长,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也不过是一个秘书而已。
迟疑了一下,阮红妆语带悲愤说:“我辞职。”
韩义奇怪道:“好好的你干嘛辞职啊?”
“不是你说让我结婚嫁人嘛,我结婚后只想在家相夫教子。”
“嘶嘶——”韩义搓着牙花子想了想说:“要不再等两年吧?”
一个秘书用顺手了真得挺舍不得。她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把他生活工作伺候的妥妥帖帖。
“我……”阮红妆鼓起勇气说:“我马上都30了,到现在连接吻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床头柜里的对子哈特都换了两个,我……我不能再等了。”
韩:“……”
“你叫什么名字?”
“韩……韩总您好,我……我姓魏,叫……叫魏夫人。跟……跟北宋女词人魏夫人是一个名字。”
“天然呆”舌头打着卷儿,终于把一句话说完整了。
韩义来了兴趣,右手手指在汽车中央扶手上敲击着,仔细打量这个魏夫人。
看面相,年龄介乎在22-25之间,应该是刚大学毕业,长相的清丽脱俗;
上身着白色蕾丝边短袖衬衫,胸围……小a;下身着黑色五分裤,两腿并拢曲线优美,脚上套着水晶凉鞋,白嫩嫩的脚丫紧紧扣着鞋板,显示出此刻紧张的心情。
“呵呵,魏夫人是吧,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我……那个……”天然呆脸色涨红,嘴巴嗫嚅了好一会都没有回答出来。
她……不敢说啊!
她所在的部门有严格的保密措施,不可以随便向别人透露,要不然会受到严厉的处罚,轻则丢掉工作,重则要吃官司。
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韩义大概也猜出了点,顿时无趣道:“不用为难了,你走吧!”
韩义话刚落,保姆车车门已经打开。
“我……我……韩总,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天然呆又结巴了几句,突然间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语速飞快说:“您七岁爬村东头那颗大槐树时,站在七八米高的树杈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想过会摔下来?还是您从小胆子就比较大?
您八岁到村西头大河里摸鱼,被铁器划伤了脚底板,您当时为什么没有哭?是因为您从小性格就比较坚韧吗?
您九岁时在那坝寨掉到亓大毛家的地窖里,您在等待救援的四个小时里,心路历程又是怎样的……”
韩义开始时还是饶有兴趣的听她说,到了后面实在忍不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等等等等……”韩义打断后问:“你到底想问什么?”
“就……就这些问题啊!”回过神来的天然呆,想了想很肯定到。
“你确定?”
“嗯,我确定。”
韩义今天心情好,笑说:“行,那我告诉你。我站在树梢上,心里想的是,那三只鸟蛋回去到底是让我妈煮着吃还是青椒炒鸡蛋?
至于怕,世上还有比饿肚子更恐怖的事情嘛?
被铁器划伤脚底板那次之所以没哭,是因为不敢哭,要不然回去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丝。”
“为什么啊?”
“因为我们那每家每户人口都比较多,父母忙着养家糊口没时间照料小孩。你受伤他们心里自然难过,你这一哭他们心里又难受又烦躁,为了让你以后不要再到处乱跑,可不得狠狠再揍你一顿,好让你长长记性嘛。”
天然呆的脸上的表情更呆了。还真是……神逻辑!
“至于掉进地窖那次,怎么说呢,当时确实很害怕,不过在被救出去的时候倒是很开心,耽误了几个小时,可以理直气壮地不写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