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科长把烟头扔地上踩灭,笑着说:“这架子真大,谢秘书通知的这会才到,看这样没少喝呀,确实是个牛人,看来在区里挺好使。”
另一个警察也扔了烟,两个人向严学大走过去:“严学大?”蔡科长一边走一边问了一句。
严学大停住脚看过来:“你,谁呀?”两个人都没穿警服。
中间也就是五六米,几步就到面前了。蔡科长掏出工作证亮了一下:“我是厅纪委一科的,走吧严科长,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严学大一愣:“纪委一科?找我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蔡科长和另一个同志一左一右站在严学大身边,说:“是不是误会一说就清楚了,走吧。”
严学大说:“不行,这算什么事?我这么跟你们走算什么事?你们通过分局了吗?”
蔡科长乐了,说:“我们办事还得通你们分局允许啊?你们局长是厅长吗?你是自己走还是我们强制带你走?”
严学大说:“我得打个电话,我要求打个电话,可以吧?打了电话就走。”他拼命起往后退,可是被蔡科长两个人夹得紧紧的,根本挣脱不开。
陈辉笑着说:“这才是专业的,你看他们手,抓那位置,你怎么挣都挣不开,他还不累。”
蔡科长两个人一左一右,手抓在严学大的皮带后侧两边,如果目标人员挣扎的厉害,两个人只要一使劲就能把人腾空提起来,再有力气的人脚一离地也就没招了。
两个人一人一只手抓住严学大,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几下就把严学大身上的东西都摸了出来,枪,钱包,钥匙,一把弹簧刀,工作证,手铐,几张票据,零钱。
小伟叹了口气,说:“大家好好的合作做事就不行吗?这点儿精力时间都拿来搞这些玩艺儿了。唉呀,老百姓的事儿谁,来,管?”
陈辉笑着搂住小伟的脖子说:“咱管,咱管。这家伙,你现在这精神升华的厉害呀,开始忧国忧民了。”
小伟说:“有这个能力,遇上了就伸把手,也不麻烦,当积德了。”
陈辉点点头:“对对对,积德,积德,让孩子顺顺利利健健康康的。”
小伟笑着说:“你现在也升华了呀,大爱无疆啊,这东西也随根?”
陈辉说:“可爱嘛,那就是自己的一切呀。你不感觉俺家小小辉可爱呀?”
小伟点点头:“可爱,比夏根生强多了,那小子太能哭了。”
两个人上了厕所回来到校长办公室,校长被带到一边屋去了,副校长在陪着区长说话,现在他是负责人了。教育局的领导到了,区长正在和他们讲事情的经过,对他们的工作提出意见。小伟和陈辉听了一耳朵就没进屋。
那边民警在给几个学生做笔录,小伟打那一巴掌很有作用,虽然不服但是几个小子也不敢炸翅了,配合的还行,估计也是在等家长。
一根烟没抽完,学生家长到了,第一个来的是五爱的一个老板,倒腾韩国服装的,这会儿能做进出口的都是有路子的人,也是挣大钱的人,几十块钱的衣服回来能上千。90年代最挣钱的就是服装,搞服装的里面最挣钱的是倒韩国货还有倒日本旧货的。
日本这个国家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习惯,下班必须泡吧不能回家,衣服穿一段时间就要扔掉,要不然会被笑话等等,大多数人的衣服穿一段时间就要换。车子也是,日本人的汽车坏了一般极少有人修,都是扔了买新的,于是就有人盯上了这些,把东西运到国内来卖。
卖旧货的还算是有良心的,有些干脆就是当新的卖。
那学生家长,梳着油光峥亮的大背头,手上戴着几个明晃晃的大戒指,挺着隆起的肚子,手上夹着根烟。在90年代初这会儿,金戒指大项链开始流行,成了彰显财富的工具。由其是男的。
打量了站在走廊边抽烟的小伟和陈辉一眼,大背头抬头看了看牌子,推门进了校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