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是下达了禁令,凡是进出军营的人,一律不准妄议皇帝陛下的。
军令如山,稍有半句就是杀头的大事,外面来的大多是一个运送军粮的,没有这个胆子敢透露半点消息。
就在今天下午,他在军营中发现了一些纸片。
以及,苍国发明的司马灯。
时局敏感,一切都充斥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就像是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是苍国?
不,四国伐楚,相互借势,苍国没有理由这么做。
而且,苍国的手也伸不到这么长。
司马灯虽然是苍国首创,但是制作起来却不是很难,或许是有人仿冒。
顾不上多想,他在半夜,赶赴到了大皇帝的营帐中。
“殿下,此事十万火急!”
见到的第一句话,孟火便十分严肃认真地说道。
“大将军之意如何?”云毅猛然醒悟过来。
“在下之意,殿下应当立即赶赴国内,侍奉陛下寸步不离。”
“断断不能!”云毅连忙摆手,道:“我兄弟二人离开皇都时,父皇就已经明说了,除非此战结束,否则不奉诏不得回京,此乃父皇亲口严词,云毅怎么敢枉然违背?再说,父皇身边还有其余的皇子,不能说无人侍奉,我突兀回国,岂不徒惹父皇恼怒,臣工耻笑……”
“公子愚蠢!”
孟火第一次对云毅生气了,大声道:“当此之时,殿下应当以国家大计为重,其余都是旁枝末节,陛下秉性虽刚烈,法度森严,但是陛下也是人,是一个父亲,怎么会不在乎伦理亲情?如今陛下大病,殿下若能以甘冒责罚回国,这是大孝之心,陛下岂能当真计较?殿下呀,陛下将二十万大军交于你手,与二皇子比试一番,可不仅仅比的是行军打仗呀,纵使是殿下灭了楚国,但是只要陛下不欢悦,又有何用?”
“那……”
“殿下若是拘泥迂阔,岂不大大负了陛下锤炼殿下之苦心?”
“大将军不必说了,就依所言,我即刻回国,争上一争。”云毅终究点头了。
“好!殿下但与陛下相见,此事便可无忧了!”
接连几日,云国的北路大军,异动频频。
二十万大军的调动,自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就比如二皇子云钩。
现如今,云国一共有三路大军,分别是北路,中路和南路。
北路军,归大皇子云毅。
南路军,归二皇子云钩。
中路军,则是云国的四十万主力大军。
三路大军合计,一共是八十万。
这便是目前的云国,所能出动的所有进攻力量。
开战一来,兵员消耗不断,虽然多有补充,但是终究不能填满缺口。
八十万大军,剩下不到七成。
也就是说,现如今攻打楚国的大军,也就只有五十万大军的样子。
偏偏,这五十万大军,要面对是楚国的三十多万精锐之师。
北路大军独自调动,便是要以十几万大军的力量,去攻击楚国的薄弱之地。
或许,这是一场实实在在的硬仗。
但是,在争储的关键时刻,容不得任何退缩。
便是在是几日之后,南路大军直接开拔,对据河而守的楚军,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楚军节节败退。
不退不行,仗打到现在,这几个月陆陆续续调走的兵马,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几乎抽调了一大半的兵力,而由于钱粮不足,楚国又无力补充新的兵员,所以只能堪堪防守,丢掉了河道天险,就只能弃城逃跑了。
北路大军和南路大军,以一种不计代价的方式,向楚国推进,顿时让楚军大为窘迫。
还未到年关,云国皇帝在祭天之时,大口咳血的消息,就传到了前线。
“父皇病体难支……”
前线军帐中,云国二皇子云钩紧紧攥着书信,眼神阴鸷,手背上青筋暴起,几乎要揉碎。
“殿下是嫡皇子,陛下病重,殿下更要感念家国一体。”一个身着白色衣袍的谋士,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