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军务,作速唤醒殿下!”
尚未下马,孟火就厉声一喝,传唤云毅身边的的亲卫。
片刻之后,云毅所在的军帐亮起了灯火。
云毅披上了一件衣袍,睡眼惺忪,出了内帐,问道:“大将军半夜来此,所谓为何?”
“紧要之事,要与殿下商议!”孟火神情焦灼,转身一挥手对还在寝室的亲卫下令道:“此处不许有人,都到帐外三丈之地,不许任何人擅自闯入!”
“是!”
亲卫抱拳领命,带几名侍奉扶苏的奴仆,一同出了营帐。
“大将军,何事如此要紧?”
云毅睡意渐去,见此情形,便知道这件事,肯定是有什么不一般。
一听不是匈奴杀来,又变得似醒未醒了。
“殿下,陛下要来前线,这是举国上下所共知的事,但是几天来还未曾有半分消息,就是在下族中的密使也联络不上,岂不十分怪异?”
“怪异倒是怪异,可这能说明什么?”云毅问道。
孟火便将心中的猜测,全数说与了云毅听。
良久,云毅也是踌躇了,道:“即便如此,父皇向来是一个极为有主意的人,可能在半路上……”
“殿下,你以为陛下会在这等大事上,有如此举动?”
“储君之选,父皇已经萦绕在心头多年,如今是关键时刻,小心谨慎,异于常人也是正常的。况且,我本是嫡亲皇长子,皇位之选顺理成章,但是父皇却屡屡在我与皇弟之间徘,兴许……”
“糊涂!”孟火怒不可遏,一拳砸上书案,愤然嘶声道:“陛下正在垂危之时!你身为皇长子不谋振作心神,反倒责难陛下,这是在谋大局么?眼下,你的身上背负的,是千千万万人的前途与命运,自己倒是什么都不想,难道皇储之位会凭空的掉落到头上么?”
“我……”
“陛下要来前线,来了前线要做什么?还不是要立皇太子?为何之前,我们能收到密信,难道陛下会不知?这很明显,是要让老臣与家族中人,辅佐殿下安定大局!陛下如此带病奔波,显然已经自感垂危!如今快要到了前线却杳无音信,不透着几分怪异么?”
大皇子云毅下定了决心,当即点了十几名亲卫,就离开了大营,踏上归途。
可是,让孟火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第二天清晨,云毅又返回了大营。
当云毅提着马鞭,一脸忧愁的走进帅帐的时候,正站在地图前分析局势的孟火,惊讶得张开了嘴,连话都说不出。
紧接着,他便是皱了皱眉头,意识到有什么事,连忙让左右人等都退下,询问缘由。
云毅默然了一会儿,低声说了一句:“父皇病重,但是却从未对外公布,早就封锁了消息,似乎我们的密探带来的消息,如果父皇问起来,我当如何回答?
如何回答?
就这么简单的问题?
你……怕是个傻子吧?
孟火皱着眉头哭笑不得,一个如此简单的问题,竟能难倒这个素来聪颖的皇子,这还是昔日认识的那个云毅吗?
意识到不妥,孟火没有说话,只是在帐内大厅不停的走动,心里十分烦闷。
云毅也一直没有说话,只在案前呆坐,不知道该干什么,神情哀伤。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孟火长叹了一口气,终于艰难地开口了:“殿下犹豫不决,我们本就已经落后一步,如此几天时间,已经不可挽回了。”
没说完,孟火眼里,流淌出几滴浊泪,便进了内帐之中。
如此,又过了两日,又来了一封加急密信。
上面说,皇帝陛下在呕血之后,只是简单休息了两日,然后又匆忙上路。
目下,已经接近旧属边疆。
如此,孟火的心里,又燃起了熊熊希望。
为何?
皇陛下没有性命之忧,那么大皇子的储君之位就有希望。
而根据他所知,皇帝陛下一直对大皇帝偏爱,也就是说,只要皇帝陛下御驾亲征,那么这储君之位,十有八九就是大皇子云毅的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