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生并没有把关于他“那年的夏天我们都是十七”的故事讲完,就听得官道上有马车“得得得”地驶来。车厢的四角分别挂着大红的灯笼。不知道是因为避嫌还是由于其他的原因,上面并没有像一般大户人家那样,写上自己的姓氏。
百晓生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着哈欠,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一旁的闻停远。
闻停远会意。
两人一跃而起,站在官道的中央。
百晓生刚想说些什么,只见闻停远突然往前一跳,冲着车辕上的人大喊了一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一刀一个不管埋,呀吼嘿呀嘿……”
百晓生差点儿晕倒,在他后脑勺上狠狠拍了一下,沉沉地道:“小兔崽子,我们只是想搭个顺风车,不是要打劫,你念什么鬼画符呢?”
闻停远“哦”了一下,仍然像只猴子一样,跳上了车辕。
侧坐在车辕上的不像马夫,倒像个偷香窃玉的浊世翩翩佳公子。
见闻停远跳上来,并没有显现出慌乱的表情。
甚至就像是本来就是来接两人的一样,将马车停下,停在百晓生的身边,一偏腿,从车辕上跳下来,径直走到百晓生面前,深深地一躬身,朗声道:“想必这位就是解千愁解老前辈了。在下有礼。”
解千愁,是百晓生的真名。
他和车辕上的闻停远相互看了一眼,很奇怪。
百晓生拱了拱手,回礼:“有礼有礼。”
那公子模样的人道:“鄙庄庄主收到前辈送来的挑战书之后,特命在下请前辈到与这位世兄前往山庄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