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丰点了点头。
那老板望着他手里的金铢,使劲吸溜了一下垂下半尺长的口水。
那伙计以为他酒瘾犯了,跑回到废墟里扒拉了半天,居然扒拉出一坛酒出来,摆放到老板的面前。
老板脸色突然一变,但是,看在金铢的份儿上,又不好意思把摆出来的酒收回去,只好冲着那伙计直瞪眼,直到江丰大大方方地说“这个等会儿一起算到我的账上”之后才重新舒展欢颜。
他抹了把泪儿,继续道:“我说小兄弟呀,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你是个大大的好人哪。哦,刚才说到哪里来着……哦,对,当时你走了之后呢,你的那位如夫人就像是吃错了药似的,开始发起她的大小姐脾气。”
江丰知道他所谓的“大小姐脾气”的意思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忍不住笑了笑。
那老板道:“你的那位如夫人呢,先是连菜单也不看,就让我们紧着店里的拿手好菜胡乱上了一通——我虽然也知道她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的饭菜,但是呢,顾客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既然我们的父母都没说什么,我们也就不好意思劝阻什么了,她要什么我们就乖乖地给她上什么,谁知道上来之后她却不吃,开始给我们的饭菜挑刺,先说这是菜吗,这简直就是臭狗屎,简直连她家猪圈的猪食都不如。然后又开始挑剔我们的酒,说你们闻闻,这是酒吗?这分明就是狗尿,要多臭有多臭,不早早地倒掉,居然还敢拿出来骗她这个外地人,简直罪该万死——但老天保佑——哦,对不起,我最近已经皈依了红衣首相他老人家的天一教,说话的时候喜欢带上老天保佑这四个字,老天保佑,高高在上的天主可以作证,我给她端出来的确实是我们小店里最好的酒菜了——小兄弟,你猜最后怎么着?”
江丰道:“你不用给我卖关子,继续说?”
那老板道:“小兄弟,我不是给你卖关子,我只是想让你体会一下我的痛苦而已。既然你觉得我在卖关子,那我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下去吧。结果,我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你的那位如夫人二话不说,端起那些盘子就扣在了我的这位小伙计的脸上,那些热汤呀、浆汁呀、菜水呀,就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阿毛,你过来,把衣服脱了,让这位小兄弟看看你身上的伤,说不定这位小兄弟大发善心会赏你几个汤药费呢。”
那伙计听到此话,就要扒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