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走到了那叫做“汉升”的中年武夫旁边,抬头,看着他,道:“大爷好像很面善,我们可否在哪里见过?难不成,大爷您也来过奴家的小楼?是奴家招待不周慢待了大爷您才遭此大罪?”
“汉升”一哈腰,居然从几案的下面提出一坛酒出来,“啪”的一下拍开泥封,是正宗的“湘竹魂”的浓香。
他先昂首自己痛饮了一番,这才举到萧千秋的面前,沉沉地道:“能饮否?那焚香听雨楼,在下心早已向往久之,但一直未曾识荆。这酒,就是在下的一个朋友特意从你那销金窟中的销金窟——什景塘中带来于我的。此次南行,焚香听雨楼和什景塘本就在我既定的计划之中,本想去楼中拜望萧老板一睹芳容的,谁知却在船上相逢,也不知道是冤家路窄,还是千里真的可以相逢。”
萧千秋向他抛了个媚眼儿,靠得更近了,道:“大爷,您说呢。”
随即伸出食指,在他递过来的湘竹酒坛的坛口蹭了一下,放在嘴唇上,真正的烈焰红唇的诱惑。
汉升眉眼一挑,看着她,抬手用食指和拇指勾起她的下巴,冷笑了一下,突然一个耳掴子将萧千秋扇到在地上,沉沉地道:“我从来都是以行动代替说的,要不说嘛,我真想阉了你,早就耳闻焚香听雨楼的大老板萧千秋虽然美貌无双,只可惜,是个男人。而我对男人一向没有什么兴趣。”
萧千秋犹如当头一阵冷水泼下来。
那被叫做“汉升”的武夫用脚使劲地踩着他那双魅惑如妖的脸,使劲地踩着。
然后,将那坛被萧千秋用手指头蹭过的酒坛当头浇了下来,浇在了萧千秋的身上。
他猛然一抬手,酒坛便掉在地上跌得粉碎。
他这才转身,看着水淋淋的萧千秋,沉沉地道:“我一直认为,作为赤亲王和果亲王的后人,慕如净叶应该是个可以干大事的人,这些年来,他在武林中确实闯出了一些名堂,也为自己聚敛了不少优秀的帮手,只可惜的是,他的目光实在是太短浅了,为人也太过于急躁了一些,居然让擅长收集情报的萧千秋放弃了自己最擅长的手段,而在不成熟的时机冒充拦路的小贼来为自己筹集饷银,哈,可惜,真是可惜了。”
什么?!
萧千秋这次所吃的惊比以往数次加起来还要多。
面前的这个家伙,不仅知道自己的底细,知道慕如净叶的底细,甚至连自己与慕如净叶所做的那些事都知道。
这个人……到底是谁?!
萧千秋全身的神经猛然一收紧,在惊讶中不知不觉地喊了出来,看着对方,道:“你究竟是谁?!”
那叫做“汉升”的武夫笑了笑,道:“我?我只是个下人而已。”
萧千秋道:“……”
武夫道:“你也看到了,我只是听命于刚刚进去的那位公子的下人而已,而他……就是在下的主人。”
萧千秋道:“那他又是什么人?”
武夫笑了笑,道:“他?他是这天下的主人。”
说到这里,他走到窗前,双手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