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存孝仍然还躺在那里,就像是那个地方很舒服,一辈子都不想再站起来似的,又好像是他的身体已经在那里生了根,无法再移动了似的。
这个时候,一片叶子轻轻地落下来,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将叶子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发觉秋意确实已经很浓了。
那三个人仿佛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了李存孝的存在似的,便冷冷地看着他,几乎是在同时说了同一句话:你是谁?
黄衣虬髯的大汉握剑的右手忽然一动,然后,收中的剑便一分为二,犹如两条正在游走的毒蛇。
是雌雄双剑。
皇衣虬髯大汉将左手剑拔出,横指着李存孝,大怒道:喂,你哪里来的野鸟,还不滚到一边去。
另外一个蓝衣无须的汉子同样怒容满面,看了看他,冷冷地道:荻镜宫的事,外人最好不要插手,否则,你是自寻烦恼。
李存孝的表情甚至都没有变一下,还是刚才那句话:既然她不想回去,那你们就不要再强迫她回去了。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那么落寞,又仿佛隐藏着某种命令的口吻,犹如结冰的河面,表面结了冰。
可是,冰底却有水在流。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像是看见了猴子在跟老虎示威一般。
黄衣虬髯的汉子看了看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大声道:哦,闹了半天,原来是个好管闲事的野小子呀,哼,体毛还没有长齐呢,就学会人家英雄救美了,哼,要管闲事你还是先分清白天和黑夜再说吧。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看那女子,用一种说不出来究竟是讥笑还是疑惑的口吻,“哼哼”地冷笑了一下,道:你真是好大的魅力呀,刘堂主为了见你一面,宁愿自毁双目,甚至不惜背叛宫主,而现在,这个野小子为了英雄救美,竟然愿意把命陪上,难怪宫主一定非要你回去不可了。
那女子本来是默不做声,等待时机伺机而逃的。
可这个时候,她却突然抛下手中的鞭子和长剑,淡淡地道:这不管他的事,你们不要难为他了,我这就跟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