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就是向风公子认错,答应从此以后,不再找他的麻烦,而另外一条就是,让我割下你的舌头,你想走哪一条呀?
雷庭恩冷笑了一下,然后,猛然把头一斜,梗着脖子,道:反正老夫已经活够本了,你就动手吧。
白公子冷笑了一下,道:好。
这个“好”字才刚落,就听见一阵尖锐的笑声从某个地方传来。
谁也听不出来,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像哭声,又像笑声,又哭又笑,声音似乎也太过于恐怖了一些。
然后,不知道谁忽然大喊了一声,道:公子快看那里。
众人立刻将目光移到院子里那棵仍然葱茏的香樟树上,刚才那个怪异的声音就是从香樟树上传来的。
树上没有人,隐隐约约之中,只能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一个像是茧子一样东西垂挂在浓叶之间。
声音好像就是从这只硕大的茧子中传来的。
茧子是纯白色的,又像是透明的,几乎看到里面的东西。
裹在里面的不是虫子,而是一个人。
声音仍在传来。
卓不凡的脸色忽然动了动,似乎是已经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因为他已经跟那个东西交过手了。
那只白色的茧子忽然动了动,然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是蝴蝶要破茧而出的声音。
茧子里的那个东西居然说起话来,是在跟卓不凡说话,道:姓卓的,你没有死就好,你欠我的东西也该偿还了。
听见这些尖锐而可怕的声音,卓不凡脸色不由一变,失声道:天蚕娘子。
话音刚落,就见茧子忽然破裂,从里面飞出一个人,不,准确的说,是只蝴蝶,一个长着蝴蝶翅膀的人,女人。
金色的蝶粉扑簌簌地落下来,在整个院子里飘散,犹如春天被风吹起的花香,犹如冬天飘散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