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纸张到底还是沤烂掉了,她整个下晌一边看一边重新又誊抄。
收拾好,她看了看天色,竟然已经暮色降临,她颇为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出声:“雯月,我要洗澡。”
雯月快步跑了进来。
之后几日,苏暖吃了饭,除了下半晌出去隆祥那里,就窝在房里看这些小册子。
她如饥似渴地翻阅着这些册子,又放下,叹了一口气,可惜好多没有实物,到底缺了些什么。
这样,一连过了几日。
中途小郑氏来过几回,说了一句:“这是什么字帖?这么奇怪?”
苏暖笑笑说是拣来的,抄着好玩。
这日,刚刚看到宣青花瓷,不免想起郡王府那一对瓷瓶,以及郑容宫中那个瓷瓶。
她放下了册子,想着,舔了舔墨,沉思,终是在纸上慎重添上了一句:“另有高仿品,但色往往显白清,缺少莹润感
她咬着笔杆,陷入沉思:这宫中出现防品,那这真品去了哪里?难不成一开始就是假的不成?这好像不太可能。
师傅他们不可能不知道。除非,这个不是出自珍宝库内。
皇宫内一切事务一向由中御府统管,吃穿用度,各房由中御府统一调配。
可是自高祖起,把司珍房单独辟出,每年只需要同中御府对账即可。提出了由中御府统管,司珍房具体负责的制度。
师傅她们有多认真,她是清楚的。她心下思忖,难道现在发生了什么变化不成?她百思不得其解。
眼光扫过面前那方残破砚台,想到自己目前的状况,叹了一口气。
心里默默地盘算了一遍手头的资产,照自己目前的进度来看,这钱存不起来。
想着蔡掌柜说的,过两日,又有一批瓷器需要自己帮忙掌眼。她没有推辞,她现在想得清楚:赶快存钱,多多存钱,有钱才好办事!
这日下晌,苏暖正从外面回来,刚进角门,忽见贵妈妈站在转角,她吓了一跳,忙悄悄地隐身一旁丈高的茶花后。有人在影壁后说话,正是大郑氏与老太太。
自上回的事后,大郑氏就不曾来过,苏暖尽量矮了身子,想着等人走了再离开,却听得一声传来:“小扬州!”
苏暖一愣,望了望贵妈妈,大着胆子,摸到了影碧另一边,竖起了耳朵。
影壁后,大郑氏双手抓着老太太的手,哀求:“母亲还不肯原谅我么?我知道错了,还不成么?难不成还真的因为那小扬州恼了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