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闻程飞言语，众人不由得为之吃了一惊，几个距离洪武较近的人连忙退避开来，如果这话是真的，那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洪武闻言，更是忍不住的为之脸色一变，但他还是强自镇定了下来，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强笑道：“飞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是吗？”

淡淡然开口出声，程飞漆黑的双眸之中，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深邃，他看着洪武，隐隐然已经带上了几分逼迫：“你真的听不懂我的话吗？还是你故意装作不懂，再回答的时候，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

洪武张口欲要辩驳，可是，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他却说不出来了，自私的求生本能，同生共死的队友安危，陨石病毒的不断侵袭，正在泯灭他最后的人性。

程飞沉声道：“你看看四周，这些人，他们都是你的同学，是你同生共死的伙伴，是你曾经拼了命都想保护的队友，你真的想好了吗？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我.........”

一句话还未出口，洪武的身体已经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终究，他还是缓缓得伸出了右手，卷起了覆盖左臂的衣袖，裸露而出的左手小臂之上，赫然可见，一个血淋淋的伤口，狰狞具现。

椭圆形的伤口，虽然已经血肉模糊，但还是可以清楚地看见齿痕，除了用嘴，还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利器能够做到。

见状，众人不由得为之脸色一变，除了少数几人，其余的都忍不住纷纷向后退避，在末世求生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们自然清楚，这样的伤口代表着什么。

也许几天，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就在下一刻，被咬到的人就会发生异变，变成那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可怕怪物。

“呵呵……”

洪武环顾周遭，看着那些对自己退避如同蛇蝎的同学、伙伴，不由得为之自嘲一笑，最后，方才将目光缓缓停落在了程飞的身上：“飞哥，你说的没错，我是被咬了，就在突围的时候。”

也许是想通了什么，也许看开了什么，也许……也许本没有也许……当秘密被揭露，当世态炎凉都被他看在眼中，此时此刻的洪武，无论是言语还是身形，都莫名的多出了几分洒脱，但更多却是寂寥。

程飞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毕竟，在现在这般的情况下，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让一个健康的人变得虚弱，乃至是气色大变，如同死人一般的青灰色布满脸颊，除了陨石病毒，他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不过，令他感到欣慰的是，虽然是因为自己发现并逼问的缘故，但是，事到临头，洪武能够自己亮出伤口，承认被咬，却也证明了，哪怕是在末日世界，人性好的一面，也没有完全的泯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