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出,风云动,瞬息之间,船头甲板之上,气氛骤变,别说寇仲和徐子陵两个小混混傻了眼,就连对傅君婥一见钟情的宋师道也忍不住脸色大变,至于银须宋鲁,更是在第一时间,悄然封死了傅君婥的退路。
眼见着傅君婥满脸阴沉,因此的几乎快要滴出水来,握着剑柄的手更是青筋凸起,徐子陵忍不住出声问道:“娘亲,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
傅君婥下意识的想要否认,可是,当她瞧见两个儿子眼中的复杂神色,到了嘴边的否认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一时言语顿滞。
哪怕徐子陵和寇仲再怎么菜鸟,但天生的聪慧放在那里,又怎么会看不出自家娘亲脸上的神色。
其实,对于傅君婥是哪国人,她要刺杀杨广什么的,他们并不在意。自从生身父母去死,沦落为街头混混,他们一直都渴望着家人特别是来自母亲的关爱。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傅君婥和他们相处的并不好,甚至一度还差点打杀了两人,但一路走来,双方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可是,关键在于江晨那句,傅君婥寻找杨公宝库是为了强大高丽、趁机入侵中原,他们很清楚,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也正是因此,他们再看向傅君婥的眼中,难免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几分异色。
相比于寇仲、徐子陵二人的难以置信,宋师道这家伙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作为一个至情至性的热血青年,喜欢上异国女子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问题。但是,做为一个中原人,特别是宋阀的少主,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清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
若说先前,他对自己和傅君婥之间还抱有三分期许,那么现在,在江晨一口道破傅君婥来到中原的目的之后,两人之间,已然彻底没了希望。
甲板之上,气氛越渐沉凝,就在此时,忽闻岸边有人高声大喊:“不知船上是宋阀的哪位朋友在主持,在下宇文化及,奉命追捕刺客,还请靠岸一叙!”
“宇文化及?!”
闻言,寇仲、徐子陵二人顿时变了脸色,他们连忙看向傅君婥,口中急声道:“娘,怎么办?”
傅君婥皱眉道:“我可不想受汉人之恩,我们走!”说罢,她就要带寇仲、徐子陵二人跃船逃遁。
“且慢!”
江晨挥手之间,一股大力蔓延,径直阻断了傅君婥去路:“在下说过,傅姑娘要走可以,两位小兄弟却得留下。”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虽然对江晨忌惮万分,但傅君婥并不畏惧,说话时,“呛”的一声拨剑出鞘,声音未落,剑光已然绽开,化做万点寒星,又如一片白色的雨幕,直向江晨笼罩而来。
“雕虫小技耳!”
江晨一声轻笑,只见他伸手向前,顿生一股大力,破开重重剑幕,再虚空一抓,已然将傅君婥的剑抓在手中。
“奕剑之术以剑为棋,料敌先机,剑意高深,实为天下最顶尖的剑法。不过你的火侯还差得远,若由傅采林亲自出手,或许还能与我一战。”
照面之间,被人多去手中长剑,傅君婥心中顿时掀起了无边惊涛骇浪,眼前人武功之高远超她的想象,乃是除了傅采林之外,她所见过的最厉害的一个人。实力不如人,她只能无奈道:“你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给傅采林带一句话,就说我有意邀他前来中原,参与一场前所未有的武林盛会,共研破碎虚空之道。”
江晨淡然道:“作为酬劳,我会出手帮你击退宇文化及。”说话间,他足下发力,整个人已自腾空而起,飘然如御风飞行,转眼之间,便已跨越数十丈水面,来到岸上。
此时,岸上一骑人马,约有百十余人,正沿岸追逐着宋阀大船前行,乍见有人拦在前方,为首之人当即一声冷喝:“何人拦路?还不速速让开!”
江晨负手而立,打量着说话那人,只见这人身形高瘦,手足颀长,脸容古挫,神色冷漠,一双眼,眼神深邃莫测,给人一种狠冷无情的感觉,但这种很冷无情中却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
“宇文化及?”
虽然,从来未曾见过,但是,江晨还是本能的叫出了他的名讳。
“不错,正是本座。”
闻得拦路之人叫出自己的名讳,宇文化及微微一愣,坦然相应,与此同时,他已扯住了缰绳,随行百十余骑,俱都停了下来:“阁下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在下素闻宇文阀的玄冰劲乃天下一绝,却迟迟没有机会见识,今日难得道左相逢,在下不才,想要领教一下传说之中的玄冰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