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只见那表情凝固的伊泽文德脸部,猛地绽放出一个带着极度危险气息的笑容。
颈骨被拧断,必死之人露出这种笑容。
还有什么比这更诡异的事情吗?
巴兹尔·拉阔的反应速度可谓快到极点,刚刚收回的右手如闪电般弹出,这次他要捏爆伊泽文德的脑袋。
但就在这一瞬,他的动作却猛然僵住。
噗!
一只手掌透过他的胸口,直接贯穿。
全身力气如潮水般退去。
明明伊泽文德的脑袋距离自己手掌只有短短几公分,但那几公分却成了无法逾越的天堑。
他艰难的开口:“为……什么……”
一颗鲜红的心脏捏在伊泽文德的手上。
闻言,伊泽文德被扭过来的脸孔上露出一个嘲笑,“低等生物。”
五指猛然一握。
砰!
那颗鲜红的心脏瞬间被捏爆。
只是却没有丝毫的血浆溅出。
因为所有的鲜血都被此刻伊泽文德的手掌吸收了。
不正常的潮红在他那苍白的脸上涌动。
正对前方的身躯如木偶般扭转过来。
脖子蠕动中,只听到一声咔,伊泽文德活动了一下脖颈,竟恢复原样。
看着已经死去却犹自不肯闭眼的巴兹尔·拉阔,伊泽文德嘴角浮起嘲弄的笑容,手掌猛地抽出,任由这具尸体颓然倒下。
他真的很厌恶这种不文明交接权力的方式。
“我的父亲,看样子您是遇到了一些苦恼呢。”
伊泽文德脸上挂起一抹带着邪气的笑容,然后悠然自得的寻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看到自己儿子这个模样,巴兹尔·拉阔本能的心中有些厌恶,再加上战斗的失利让他心中有一团隐隐的怒火。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巴兹尔·拉阔抬起眼皮,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
“这不是在联系另外两个部落了么,全程没能闲下来,可谁知道回来却得到了部落惨败的消息。”
伊泽文德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浆果汁,满足的喝下去,虽然说得事实很残酷,但脸上却没有半点惊慌、愤怒或者失落,反而隐隐有着一丝嘲弄。
“那两个部落的联系情况如何?”
“本来成功了,对方答应出兵,可是……”伊泽文德的声音总让人联想到夜枭,尤其是在这种空荡荡的大厅内更显得有些阴冷。
“可是什么?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和我说话了。”巴兹尔的手掌上的血管在用力扣着扶手的过程中都爆凸出来,厚重的黑羽斗篷在簌簌作响。
“呵呵,可是因为你的战败让那两个部落又反悔了。”
伊泽文德抬起头,面无表情的开口,眼中的嘲弄已经不加掩饰。
“你敢这样同我说话,伊泽文德·拉阔……难道这一年你觉得自己已经成长到无视尊卑的地步了么?”巴兹尔·拉阔终于从他的大椅上站起,以同样阴冷的眼神对视过去。
这一瞬间整个大厅内的气氛骤然变冷,并且随着巴兹尔·拉阔从高台上走下,那种常年累积威势带来的压力更加厚重。
一步一步,巴兹尔·拉阔披着他的黑羽斗篷就这样笔直走向自己的儿子,伊泽文德。
“难道上位者都喜欢这么逃避么?”
“承认错误真的很难么?虽然我也不愿意承认,但是……”
伊泽文德伸出右手五指,玩味的注视着自己的指甲,轻笑道:“你实在是太废物了。”
这句话一说,石破天惊。
因为这根本不是一个儿子对自己父亲能够说出的话。
巴兹尔·拉阔的脚步一顿。
“哦?没有生气么?你还是有些城府的,不是想象中那么愚蠢。”收起手掌,伊泽文德微笑着站起来,眼中依然带着丝丝的嘲弄。
“只是毕竟愚昧就是愚昧,低等就是低等,上限也就到此为止了。老实说,你的能力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伊泽文德迎着前方那比自己还要高出半头的魁梧身影,轻轻迈步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