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菱伸出素白的小手,接到了一片雪花,凑到了自己的眼前,真气所至,保持着雪花不被温度所融。
从侧面看岳菱,她的五官线条分外柔美,尤其小巧坚挺的鼻梁尤其可爱。
她捧着雪花的深情凝望的神情,真情流露,剥去了她坚强、高高在下的姿态,我见犹怜的女儿情怀,展露无遗。而若非她的身材过于高挑,真的让人情不自禁就想将她揽入怀中,恣意爱怜。
张残忽然生出一种心动的感觉。
不过张残自然知道,一见钟情,都只是一时的心动。仅仅是被对方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表情或者神态所吸引的一时心跳,而以上种种很有可能只是对方的妙手偶得,再难复制。为了这白驹过隙的一霎那而失魂落魄是不值得的。所以这远不如情感累积所铸造的城堡坚实,张残自然也没有多想。
雪花融化,岳菱叹道:“美丽得事情,总是寒冷的,也总是不能永远掌控在手中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说来可笑,无情的世界偏能孕育出多情的人,这究竟是人的进步还是与世界的背离?”
张残想了想,说道:“也可以说,复杂多变的世界,孕育出的,自然是复杂多变的人。”
岳菱露出一个宛如腊梅般清香的笑容:“果真是男女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当真南辕北辙。”
张残不由哈哈一笑,然后饶有兴趣地问道:“岳姑娘不是说只会下嫁为岳姑娘为父报仇之人么?看样子,只要传天点头,岳姑娘似乎随时都可能背离誓言。”
听了张残的话后,岳菱脸颊闪过一丝温柔,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令她记忆犹新的美好事情,嘴角更是不由自主地向上牵引。然后才睁开美目:“其实,是传天为岳菱报仇之后,岳菱方有此说。啊!那个圆月当空的美丽夜晚下的杀戮,传天从天而降的英姿,家父身亡的伤心欲绝和惊为天人的邂逅,那是岳菱此生最痛不欲生,也是最怦然心动的矛盾时刻。”
说到此处,岳菱望向张残:“所以,岳菱没那么无聊!立给天下人听的誓言?实则这只是说给传天一人的情话!”
张残嘿了一声,说道:“竟然是这么一回事!不过话说回来,岳姑娘刚才向张某动手。作为传天的好兄弟,岳姑娘不怕真的杀了张某之后,传天对岳姑娘更是冷漠无情么?”
“传天的好兄弟?”岳菱反问着冷笑了一声,然后认真地对张残道:“张兄说出这般可笑之极的话,便知道张兄对传天绝对不了解。请相信岳菱,传天乃天生冷酷无情之人,无论你我谁的死讯传至他的耳中,远不如飞花落叶坠于他眼前来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