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木小雅之前所接触的,都是文质彬彬的含蓄之人,纵然有放浪形骸文豪,夸赞也不过“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昔有朝歌闻弦之高楼,上有倾国倾城之舞袖”等等等等。
不是说这些字眼不好,而是它们终究都是古人遗留下来的,好听归好听,但是并不独特。
芸芸众生,要想让人记住,就要与众不同。
木小雅看着张残良久,最后轻声道:“谢谢。”
张残默然不语,木小雅又不是傻子,猜测出自己如此辣手对待谈蛟的目的,并不稀奇。于是他下一刻又笑了出来:“夫妻之间,说什么谢谢。”
木小雅也笑了笑:“无论再怎样的关系,尊重才是将之能够继续维持下去的最重要的先决条件,所以绝不能吝啬自己的夸赞和感激。”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来人客客气气的通报之后,却是温拿。
温拿并没有入座,而是先漫不经心似的看了木小雅一眼之后,才从怀中摸出了一件事物。
张残却没有首先对温拿怀中的事物感兴趣,令他觉得意外的,是温拿看向木小雅的眼神。
一瞥之下,漫不经心。
但是再对比之前张残把木小雅一巴掌打回“娘家”、自己去城主府上要人时,温拿对待自己那种几乎就要拼命的态度,不难推测,温拿的“漫不经心”,是在演戏。
不过张残也只能装作没看见。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天之骄女就那么几个,总会有人只能将满心的爱戴,最终孤苦伶仃的掩埋在心底的最深处。
而且温拿的外表并不俊朗,虽然气质独特,那也只是于武学来说。
可惜世间从来不乏以貌取人的俗人不是吗?木小雅始终是个普通姑娘,张残并不觉得木小雅能够做到不以貌取人。
递过来一团布帛包裹的事物,温拿朝着微笑道:“木大人着我送来治伤的灵丹妙药。”
张残顺手接了过来,客气地说:“那不用问,肯定药到病除。”
其实张残现在已经无碍,最多就是感觉身体还有一点点的虚弱罢了。真龙之血的妙用,那近乎于霸道的自愈能力,非是当事人,绝对不能理解与体会。
而后温拿并没有逗留,也不知道是他为人处事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还是因为他不愿在木小雅的身旁过多辗转。
如果是后者的话,张残倒是还真的能理解一二。
正是因为想迫切见到,所以才只能选择尽可能的避而不见。
那么送什么灵丹妙药,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还值得温拿亲自前来,这不是和他“尽可能的避而不见”相背离相矛盾吗!
打开以后,张残才知道,这样的灵丹妙药,也只能温拿亲自前来。
它太过贵重了。
一张以银丝织成的长方形如同书页状的物事,泛着令人迷离的美妙光芒,正乖乖的躺在布帛之中。
“这是什么?银丝?”
木小雅好奇的问,然后伸出她那嫩白细长的手指,触了触。
张残没来由的咽了一口唾沫,当然不是针对木小雅好看的玉指,然后克制着自己心头的激动,平静地说:“是啊,岳父大人赠我银两,是要我有什么需要的药材,尽管去买就是了。”
木小雅嘿了一声,很熟络的就去拿:“可惜父亲却忘了财政大权究竟掌握在谁的手中了!”
张残怎么可能将这件宝贝东西让出,哈哈一笑,似慢实快的收了起来:“看在周某受伤的份上如何?”
木小雅抓了个空,又听张残如此一说,倒也作罢。
说起来,周长鹤死后,张残没少去他的房间等地搜索,却始终无法觅得此物,哪知它居然落在了木切扎的手中。
这就是洛书。
传说中,能够将河图洛书合而为一者,便能够看到这个世界的本质。
现在,两者已经都落在了张残的手中。
不过在此之前,张残也曾经试过将河图自体内取出,可是却不得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