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默郁还在城主府上,张残肯定不用将金倩的警告放在心上。毕竟以默郁的实力,张残想不到天下有谁能威胁得到木切扎。
于是张残动容道:“这是有了确切的证据,还是只是金姑娘的怀疑?”
金倩颇为无奈地说:“仅仅有些蛛丝马迹罢了。”
张残颔首之后,断然道:“等我一觉睡醒,立马就去城主府。”
毕竟有伤在身,行动不便。这个时候张残要是执意一瘸一拐的奔向城主府,万一路上会遇见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也只会成为一个累赘,现在的他,几乎连自保的能力几乎都没有。
所以纵然张残心里有些急,也知道事有轻重之分。值此关头,也再不能随性而为,想什么做什么。不然的话,自己在大同府之行,会惨败到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
一觉醒来,张残顿觉神清气爽,不可控制般一个鱼跃,弹跳了起来。
这个动作让周心乐和金倩都为之一惊,金倩盯着张残的伤口,有些不可置信地说:“竟然真的痊愈了!”
张残笑了笑,神色之间,还是颇为有些自得的。
周心乐见了也是喃喃地说:“这要是和你困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最起码不用担心会饿死了……”
就这么一瞬间,张残的洋洋自得便荡然无存了,而且还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甚至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张残都觉得周心乐在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有些怪怪的。
从密道里走出,已然是半夜了。
今晚的月亮好明好亮,倒是让张残惆怅的心,有了一些缓解。
他并未带着武器,但是他也并没有丁点的惧怕,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行走在无人的长街之上。
张残之前的那把剑,已经被弓箭震断。
那把不过是张残在万利商会的武库中,随手捡到的凡铁而已,失去了并不值得心疼。至于金倩这边,也没有多余的“备货”,所以张残竟然有些新鲜这种对于普通人来说,再正常不过的现象——手中没有杀人或者自保的家伙!
记得完颜伤都调侃过张残,说他是“剑的终结者”。到了现在,张残再一想想,还真有点道理。因为究竟有多少把长剑毁在张残手中,他自己也记不得了。
不过他倒是知道,自己所拥有过的长剑之中,能算得上“神器”的,便是那把被行尸毁去的守誓剑。
剑虽断了,还好张残仍活着,那么所立下的誓言,当然就还有实现的可能。
一个翻身就进入了城主府中,此时的张残,像是执子而落的超高棋手一样。
此刻的城主府,就是他的棋盘。半夜巡逻的守卫,就是一颗颗棋子。张残虽然做不到让他们落在哪里、他们就落在哪里。不过张残却很清晰的把握到了,整盘棋局的走向。
换句话说,城主府里的明岗暗哨,以及他们的活动轨迹和规律,张残虽然从未认真研究过,但是却已经将所有的所有,全都了然于心。
张残保持着这种饱满的精神状态,有如高居在九天之上的神仙那样,俯瞰着这纤毫毕现的大地。
木切扎肯定有心事,不然的话,不会在这个时间点,仍一个人处在书房之中,呆呆不语。
见了张残,他仅仅只是惊了一下,却并不意外。
“木大人可知,或许有人要对你不利?”张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木切扎并不回答,示意张残坐下之后,才问道:“张少侠可知道,你这次败在哪里了?”
张残倒是没想到木切扎会突然来上这么一句,不过张残还是回答道:“我这次,是信错了人。哈,被韩芷柔给摆了一道。”
木切扎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信错人,充其量只会让一个链接出现缺口,或许会带来一时的棘手和麻烦,却不是失败的原因。”
张残皱了皱眉,旋即又舒展了开来,点头应是。
“所以,张少侠败在了哪里?”木切扎又问。
张残支支吾吾了半天,问道:“是张某还是太单纯,远不够敌人狡猾?”
木切扎轻笑了一声,并不作答。
张残想了想后,诚恳地道:“晚辈愚钝,还请木大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