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残虽然欣喜,但是却并没有那种喜出望外的强烈,反而问道:“你身上的蛊毒呢?”
南宫莹似乎呆了一下,好像在诧异为什么张残绝处逢生之余,却还能想到她自己的安危一样。不过她还是答道:“我这里没事,很简单的,不用担心。”
没过多久,南宫莹拍了拍张残,又抓住张残的手,朝外走去。
大约五百步之后,她打开了一扇门。
开门那一瞬间,张残只觉得一股足以将人瞬间冻僵的寒气逼人而来,使得张残不由自主的就往后退了两步。
而南宫莹则是抓着张残的胳膊,写道:“这是治疗火毒的关键,莫怕!我就在外面等你!”
其实刚才的后退纯粹是张残下意识的行为,但是到了南宫莹这里,好像显得张残很胆小一样,还用到了“莫怕”二字,让张残觉得啼笑皆非。
给了南宫莹一个笑容之后,张残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无妨。
虽说如此,但是张残步入房间之后,却真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再不属于自己了。
那种连思维都被冻僵的冰冷感觉,非是当事人,绝对不能感受得到。
柔和的目光再次投在张残的脸上,让张残知道药王谷谷主就在自己的十步之外。
他先是拜了一拜,继而就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他抓住,同时他那柔和又浩瀚如海般的内力,畅通无阻的经过张残的奇经八脉,最后来到张残的丹田之中。
说起来,在这内力所过之处,张残只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再也不受寒气折磨,极为舒坦。然而等到这股内力触及了张残的丹田,张残只觉得忽然一下,丹田像是炸开了一样,初次服食真龙之血时的那种狂烈的炽热感,瞬间喷发而出。
其凶猛之处,甚至可以在眨眼之间,将张残彻底焚毁成一片灰烬。
这个时候,药王谷谷主却松开了手,断了输送给张残的内力。
体表的酷寒和体内的炽热,内外交加,并且热胀冷缩的物理效应下,张残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几乎被扯成了无数片。
那种强烈的痛感,使得张残根本无法控制,发出了一声猫头鹰笑一样的惨叫。
张残听到了自己的惨叫声,也成功的发出了人类才有的声线。
但是这个时候,他早就被冷热交加和剧痛袭身折磨得只想咬舌自尽,还哪有功夫去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此时此刻,张残又觉得胸前七处要穴为之一麻,却是被药王谷谷主以银针所封。然后张残全身失控,躺到了地上。
此刻他就连叫都叫不出来,也更别提什么咬舌自尽了。
通常情况下,剧痛之下通过嘶吼、手舞足蹈一些动作,或多或少还是能够帮助人延缓一些痛感。不过其科学原理,应该也是能够分散一下注意力罢了,仅此而已。
那么现在,张残既不能动也不能吼,可想而知那一波一波源源不断的痛感,让张残只能瞪大了眼珠子,看着眼前的模糊一片。
这一刻,张残真的感受到了痛不欲生。
这一刻,张残只想有人发发善心,一刀把自己解决了算了。
猛地一下,张残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丝嫣红,那是血的味道。
而紧接着,他终于看清楚了天花板上那雕刻精致的花纹。不过接下来,他又眼前一黑,终于幸福的昏厥了过去。
纵然是迷迷糊糊之间,张残还是能够感应到体表的酷寒,和体内的炽热在折磨着自己已经支离破碎的躯体。
胸前被封的七大要穴,就像是连同了两个不同世界的桥梁一样。那寒气不住的想要逼入张残的体内,而那炽热也不住的想要溢出自己的体表。一冷一热,就这么保持着平衡互相对峙着。可怜的是张残,他的血液、经脉、骨骼以及种种器官,都因为热胀冷缩而不住的经历着扩大和缩小。
他现在很后悔自己的肉身曾经被真龙之血淬炼过,因为要是凡人被如此折腾的话,各种肝脏早就biaji一下炸裂了。但是没有办法,自己的肉身确实不是一般的强横。
强烈的剧痛,一刻都不曾退去,张残再度晕厥了过去。
这样醒过来又晕过去,反反复复的不知道有多少次之后,等到张残似乎已经有些“习惯”了之后,就像动作记忆一样,现在的张残也有了知觉上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