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姑娘?杜姑娘?”
连叫了两声,这杜师妹都没有任何转醒的痕迹。
其实这杜师妹的伤势,对于见惯了鲜血的张残来说,真的连皮毛都算不上!她无非就是被苗刀扎了小腿一下!可惜,看来她真的没有经历过什么阵仗,心理承受力太差,以至于被吓得晕死了过去。
眼看指望她不上,在这迅猛的河流的冲击力下,张残没有轻易去选择上岸,因为万一没有做到,恐怕脱力之下,自己也要昏死过去。不得已,也只能任由这种湍急,把自己二人给冲到天涯海角去了。
浮浮沉沉,张残很清楚连一柱香的时间都不到,不过他还是觉得似乎经历了上百年、上千年那样的长久,水流终于趋于平缓。
其实张残早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临界点,他只是凭着他的意志力与对生存的最后一种丝希望,才坚持到了现在。
当他背看杜师妹爬到岸上的时候,还不忘把苗刀插在地上。
这荒郊野外的,又是半夜,难保会碰见什么山精野怪、飞禽走兽。这把苗刀张残用它杀过人,刀的本身就蕴含有张残的气势,那么把它扎在地上,没有任何邪崇能靠近它一丈的范围之内。
当然,这防不住人。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做完这些,也是张残的极限了。随后,他再也支撑不下去,紧繼
的精神稍稍松懈,下一刻,便立马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之间,张残还做了个梦。
他梦见好几个面目很模糊的女子,围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在说看笑看,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他当然知道这是个梦,但是他却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古怪的做了一个看上去和自己毫不相关的梦。
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套并不适用于一个顶尖高手的身上。因为但凡修为有成的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有着坚韧的性格和不屈的意志。一般的琐事烦心事,休想能扰乱这些高手的心境。
正当张残还在纳闷的时候,忽然之间天旋地转,那几个女子全都消失不见。唯独那个小婴儿睁开了双眼,那黑漆漆的双瞳扑闪扑闪的望着张残,粉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奶声奶气地叫道:“爸爸!”
张残全身一震,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大雨瓢泼。
这对于被追杀的人,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醒过来好久好久,张残都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那样,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定定的望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焦点,一眨不眨。
连雨水流进了他的双目,他都没有理会。
这个僵持,张残都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直至“咔嚓”一声电闪雷呜的巨响,才让他稍稍回过神来。
欺害我的人还在好好活着,我更不能有分毫的松懈!张残暗暗想着。
他转眼一看,那个杜师妹还在昏迷,冰冷的雨点以及肆虐着的狂风,将她本来鲜艳的红唇冻成了没有任何血色的煞白。她缩成了一团,正在瑟瑟发抖看。
这一刻,张残又觉得这娘们儿好可怜。
低头一看,附近也有不少兽爪的泥印,不过这些家伙,终究还是不敢踏进这把苗刀的煞气范围之内,来撕咬张残和杜师妹。
倾盆的大雨,让这个世界显得异常的昏暗,但这又岂能难得到张残。
四下望了望,张残也没有发现什么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不过他还是将杜师妹抱了起来,沿着河岸朝下游走去。
一般来说,有河的地方,附近一般都有家户。不信的话,为什么最古老的原始人类的文明,全都起始于黄河和长江的沿岸?
不过走了不到半里的路程,刚刚拐了个弯,张残就瞧见了一个山洞。
这里太过荒芜,张残也不知道找到家户还得走多远,假如再这么走下去,万一给这姑娘留下什么不可愈合的病根,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乎,他无奈之下,只能抱着她走进山洞。
也没有出乎张残的意料,或者说果不其然,山洞里摆放了一尊尊的棺材,张残只好朗声道:“叨扰了诸位!”
不只是少数民族,很多靠山而活的汉人,也有在死后尸身被抬到山洞里安葬的。有的说,之所以葬在山上,是因为这样离天更近点,便于成仙。
当然,张残很清楚,这些说法只是一个精神上的寄托,以及是生者对死者的一种缅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