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东源和甄别,正是观念不同,一个主战,一个无动于衷罢了。而观念的不同,绝不代表着高东源就会在张残和聂禁的巧舌如簧下,就能生出背叛甄别的念头。
聂禁当然不会放过打探李卫根底的机会,他跑了两步,又戛然而止,张残当然随着他一道停了下来:“李兄,若是我们兄弟二人跟着你走,事后高俅肯定会怀疑到李兄的头上!”
李卫本来还有些不解聂禁的止步,听了这话,释然之余,又生出了一丝不甘的恼意。
这恼意当然不是针对聂禁,而是不甘他曾经“堂堂尚州城第一公子哥”,现如今却被高俅按在地上,并且还当着众人的面,脱了裤子把他狠草的这种差别和失落。
“哼!若非家父千叮万嘱,李某早就宰了高俅这狗东西了!两位兄弟无须为此担心,给高俅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来我府上拿人!我李家在尚州城,可不是任人拿捏的!”
如果李卫所言属实,那么,就代表着李家只是势弱,绝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聂禁和张残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显然李卫的回答,令两人也颇为满意,倒没有让他俩白白出头了一次。
聂禁既然唱了,张残当然要和了,他一边点着头,一边催眠似的,将一番话直接扣在了李卫的心灵深处:“小弟也觉得,李兄一表人才,高俅那驴球马蛋什么玩意,岂能和李兄相提并论!”
自聂禁说过“驴球马蛋”之后,张残就觉得这个词用起来颇为顺口。
聂禁自然感应得到张残所运用的蛊惑人心的力量,他瞥了张残一眼,似乎在嘲弄张残看热闹不嫌事大。
李卫自然不免哈哈一笑:“这位兄弟客气了!不过,哈哈,驴球马蛋?这词儿我喜欢听!”
一座高墙之外,李卫也停了下来,转而笑道:“这里便是小弟的家!深更半夜大雪封天,便不劳烦下人再不情不愿地从被窝里出来,为我们开门吧?”
聂禁点着头,这次倒是真心实意的夸赞道:“李兄倒是是个好主子,挺会体恤下人!”
李卫微笑着说:“李某幼时亦饱受冷眼,衣不蔽体饭不裹腹,所以当然明白无奈之人之无奈!再说,严寒里把他们从被子里叫出来,享受着他们面上的阿谀奉承却要承受着他们暗地里的腹诽暗骂,这也不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情!”
张残和聂禁同时哈哈一笑,同时又觉得李卫这人,颇为不错。
张残和聂禁来回春堂,是为了找高东源,并尽可能的策反高东源。
但是聂禁现在却公开去得罪高东源的儿子,高俅。
张残搞不明白聂禁到底怎么想的,但是哪怕聂禁只是看不惯高俅的做派而一时没忍住,张残当然也不会因此而责怪他的小不忍则乱大谋。谁让俩人是兄弟呢!
聂禁站了起来,谈笑风生地说:“高公子不仅和梦某人养的王八同名,连相貌神情都是如此的一致,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如此有缘,能否让梦某人敬你一杯?”
高俅真的蹦了起来,朝着聂禁一指:“给我打死这两个不开眼的混蛋!”
张残也真的蹦了起来:“你他娘的!老子是无辜的!”
但是解释也是没用的,七八个壮汉争先恐后的便冲了过来,想要拿下这两个白面书生,好去向高俅邀功。
“快跑啊!”聂禁哈哈一笑,就已经一个鱼跃,向门外冲去。
张残还不忘扔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随后也是空中翻了一个跟头,朝回春堂的门外跳了过去。
只能说聂禁太坏了,他刚刚在门外站稳,便朝着正在空中双手抱膝翻跟头的张残笑道:“无辜的?“
然后他脚一勾,就把门给关上了。
噼里啪啦一顿乱响,在空中翻着跟头的张残,一头就把那坚硬厚重的铁梨木的大门,给撞了个稀巴烂。
哪怕是张残,他的脑袋也被这号称比铁都硬的木头,给震得头蒙烟花,脑壳生疼。
“这世上还有比你更杂碎的人吗?”张残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骂道。
“有啊!你认识我大哥张残吗?”
“滚!9”
聂禁哈哈一笑,等到这些壮汉也冲了出来,才怪叫道:“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