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能试图劝说着。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陈兄弟的能力,可是”郝摇旗迟疑的说道。
“有什么好可是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闯军根本不是满鞑的对手,占据的河南陕西又都是残破之地,如何能和凶猛无敌的八旗兵抗衡?未来能抵挡八旗兵者,非侯爷手下的平南军莫属!”刘能急切的说道。
“刘能你莫要说了,我相信闯王他会重整旗鼓的”郝摇旗缓缓摇头,阻止刘能继续说下去。
虽然他在大顺军中只是一员裨将,可却在闯军中呆了十多年,自从崇祯二年开始,他就跟着高迎祥走上了造反的道路,身上已经贴上了反贼的标签,对大明朝廷,郝摇旗心中有着深深的疑虑。
更何况,闯王他这十多年有过多少艰难险阻,当初最为难的时候,身边不过区区数十人,却发展到了眼下庞大的势力。郝摇旗不信李自成会一蹶不振!
见无法劝服郝摇旗投诚,刘能只能摇头叹息。
“你现在我营中好好歇息几天吧,养养伤,缺什么尽管说,等过两日我亲自送你上路。”郝摇旗道。他知道刘能是平南侯陈越的铁杆,就如同他不肯背叛李自成一样,刘能也不会舍弃陈越留在自己营中。
“好吧。”刘能道,在战斗中他受了点小伤,也确实需要歇息两日。
接下来的几天,刘能和几个手下就留在了郝摇旗营中养伤,郝摇旗只是嘱咐他不要乱走,也并没有多加约束。刘能发挥了锦衣卫的本能,从郝摇旗营中觑到很多东西。惊讶的发现,郝摇旗营中的建制乃至训练方法竟然和平南军类似,却是郝摇旗当初在西山军中学到的练兵之法并保留了下来。怪不得郝摇旗手下战斗力那么强,以两三千的兵力硬生生的打到了李国英的中军,使得李国英数万大军一败涂地!
听闻陈越竟然没有恨自己,郝摇旗也不禁唏嘘了起来。
他原来以为陈越因为恨自己的背叛,这才是他降而复叛逃往南方的原因。毕竟当时自己守卫的正阳门是西山军的退路,自己的背叛相当于把陈越逼上了绝路。
“侯爷说,当时不过是各位其主罢了,换做是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更何况他假意投降欺骗了将军你,可以说是扯平了。所以后来谈起将军时,根本没有恨意,有的只是欣赏和遗憾,遗憾不能和将军共事做出一番大业。”
刘能鼓动如簧之舌,把陈越说的对郝摇旗无比的欣赏。而事实上,陈越从未向他提起过郝摇旗,这番话纯属他的杜撰。
“陈兄弟”听闻刘能所言,郝摇旗长叹一声,满眼都是落寂。
看着郝摇旗的神色,刘能知道他在闯军中过的并不如意,便试探着道,“郝将军,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说来。”郝摇旗摆摆手,习惯的说道,话一出口,才明白过来,对面的人已经不是兄弟,而是分属敌我阵营。
听闻从郝摇旗口中说出兄弟二字,刘能顿时精神一震,知道这番自己应该无恙了。
“郝将军,看您现在过的好像并不是很如意啊?”刘能试探着问道。
“马马虎虎吧。”郝摇旗苦笑道。他原本是高闯王部下大旗手,后来高迎祥兵败才辗转归于李自成的麾下,并非最心腹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派他到北京卧底。
而现在因为陈越降而复叛,而且就走了明帝崇祯,李自成没有怪罪于他已经算好的了,对他根本不可能像刘芳亮李过等嫡系那样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