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缓缓加速,越来越快,踩着道路上清兵倒伏的尸体,冲入不断后退的清兵阵列。
余枫马刀挥出,一颗斗大的人头飞天而起,鲜血从脖腔里喷涌而出。
数百骑兵的冲击,一下子冲垮了绿营兵最后的斗志,他们再也顾不得刘忠的命令,扔下武器掉头就逃。
后面的道路被抓捕的壮丁所阻,很多人便逃入麦田,或者向另一侧丘陵上爬去。
身边到处都是溃兵,就是想调转马头也不行,刘忠只能无奈的跳下战马,想跟着逃跑。就在这时,一阵疾风掠夺,刘忠就觉得脖子一凉,全身的力气随着血液喷薄而出。
一刀割断这个绿营将领的咽喉,余枫并未停留,策马向前攻击而去。
前方的败退使得后方押解抓捕百姓的千余绿营兵目瞪口呆,看着蜂拥而退的败兵浪潮,他们顾不得再看坐在地上的百姓,就要加入逃跑的队伍,这里处于后方,逃跑有着天然的优势。
然而这个时刻,看似害怕无助的百姓们动作了。
弄明白了发生了什么,知道明军把这支禽兽的绿营兵击败,百姓们的胆子突然的就变大了。
很多家属遭到绿营兵侵犯的壮丁不愿让这些禽兽逃走,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向着身边的绿营兵扑去。
抓住绿营兵的身躯,把他扭到在地,压上去用拳头,用牙齿,向着禽兽发起恶狠狠的攻击。
绵羊突然变成了狼,这让绿营兵惊惶失措。一个绿营兵刚挥刀砍翻一个向自己扑来的百姓,腿被一个哭泣的民妇抱住,然后一个老妇一头撞在他肚子上,把他撞翻在地。
无数的妇孺老弱向他扑来,用泥土,用石头,用木棍,用牙齿,向他进行攻击。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然后慢慢变弱,然后变得微不可闻,直到他死透了,还有百姓不甘的往他身上砸着石头。
当余枫带兵冲透绿营兵的阵列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情形。
“举盾!”
刘忠厉声吼着,刀盾兵上前,数十面盾牌高高举起,试图去遮挡喷射而来的弹幕。
虎蹲炮射程一里,一百丈刚好处在最佳射程,威力最大。
十门虎蹲炮先后发射,上千粒弹丸形成的弹幕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扑向清军的阵列,又岂是区区几十面盾牌所能阻挡?
这个距离弹丸携带的动量比之火铳威力还要大上三分,射穿用来防御箭矢的木制皮盾毫无问题。
“噗嗤”“噗嗤”的响声中,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最前面的盾牌兵丢掉手中的盾牌,伸出双手试图去捂住身上脸上的伤口,然而被数十枚弹丸射中之后全身就如同筛子一般,鲜血从数十个小洞中泊泊流淌。
一轮的虎蹲炮覆盖射击,绿营兵当即倒下了一大片。被射中要害的当即一声不吭的死去,暂时未死者发出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
弹丸射透肉体嵌入骨头中,这种蚀骨之痛非一般人所能忍受。
一轮射击,最少造成了百十名绿营兵的伤亡,看着前面倒在地上打滚惨叫的同伙,其他绿营兵无不骇然色变。
“杀上去!跑近了他们火炮就没用了!”
阵中的刘忠眼看着士气下降,连忙高声命令道。对方的明军炮手正在清理炮膛重新装填,若是不能在对方再次开炮前杀上去与对方决战,等再被轰击上一两轮,自己的军队就会因为恐惧而直接溃散。
在闯营多年,刘忠打战的经验也很丰富。早期闯军对阵明军之时,面对明军的火炮攻击,采取的也都是抵近作战的战术。
只要能够冲击过去,明军往往都会被打得落荒而逃。
对方虽然火炮犀利,却只有千人,自己手下可是有着三千多军队,只要冲上去和明军发生缠战,等到援军过来时就能尽歼这支明军骑兵。
可是,一开始刘忠摆出的却是防御阵势,要想攻打对面的明军,需要先把阵前的拒马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