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听你的!”阿济格断然道。
第二日一早,八旗兵营地中,四支巨大的牛皮战鼓被敲响,沉闷的鼓声在尘埃中向着远处传播。
阿济格聚将的战鼓!绿营营地中,总兵张应祥侧耳听着,脸色惊疑不定。
“张兄,咱们应该怎么办?”常登和卢光祖匆匆跑进了张应祥的营地,对着张应祥急切的问道。
三通鼓不至,按照清军军规,将领会被依律处死。
“事情恐怕泄了!”张应祥紧皱眉头。昨夜明军使者趁夜前来,三人和明使谈了一夜,约定择日里应外合。没想到一早阿济格就敲鼓聚将,这让张应祥惊疑不定。
“也许只是凑巧,阿济格召集众将真的是议事?”常登迟疑道。
“难道你想把咱们兄弟的性命寄托在满鞑手里?”卢光祖瞪了常登一眼,训斥道。前些时日水战兵败,他被阿济格重打二十军棍,多日下不了床,这使得他对阿济格痛恨万分。
若是事情真的泄了,三人去阿济格大营等于是自寻死路,这一点三人都心知肚明。
“那该怎么办?”常登喃喃的说道。
“以我说,咱们干脆就反了吧,派人去给平南侯送信,请他派兵接应咱们!”卢光祖建议道。
“好,立刻给平南侯送信!只要平南军大军一到,咱们就扯旗归正!”张应祥一咬牙,断然道。
阿济格大营,几个鼓手还在奋力的敲着战鼓,已经是第三通鼓声了。
帐中,阿济格脸色越来越黑。
二十万多万绿营,二十来位总兵,五六十号副将、参将、游击将军,而此时到达帐中的不足一半,帐中稀拉拉的也就来了三十多人!
阿济格如同困兽一般在帐中转来转去,严峻的形势让他内心焦躁无比,虽然已经夜深他也无心睡眠。
“阿玛!”出去巡营的儿子傅勒赫急冲冲跑了进来。
“什么事?”阿济格霍的停下了脚步,怒视着自己的儿子。
“阿玛,巡营的八旗来报,有明军细作乘船潜入了水营。”
“进入了谁的营地?”阿济格急忙问道,这个时候明军果然不肯消停,若是有绿营被其说动里应外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一场浩劫。
“据查,明军细作进入的是绿营总兵张应祥的水营!”
“张应祥!”阿济格咬牙切齿着,正是张应祥和常登二人在水战中被明军俘虏又放了回来,使得绿营兵震荡,当时为了使出反间计没有对这二人下手,可是明军却并没有中计。没想到他们还敢和明军私通!
“你去点五千八旗,明日天一亮给我杀入张应祥和常登营中,所有人全部杀光鸡犬不留!”
阿济格怒气冲冲的道,必须施展雷霆手段,以震慑宵小!
“是,阿玛!”傅勒赫激动的下去了。
说的口干舌燥,阿济格端起案上的茶盏,一口把茶水喝尽,越想越气,重重的把茶盏摔在地上。
“噔噔噔”又一阵脚步传来,阿济格霍然回首,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珠盯着帐口,他要看看这次又出了什么事情。
“王爷,绿营总兵李国英求见!”一个戈什哈出现在帐口,向阿济格禀告道。
“让他进来吧!”阿济格寻思了一下,吩咐道。在绿营众将中,李国英对大清最为忠心,上次举报了徐恩泰和郝效忠谋反,并献策处置了徐恩泰和郝效忠稳定了绿营局面,这次趁夜前来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拜见王爷!”
李国英进入帐中,恭敬的向阿济格双膝跪下磕头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