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能找到熟悉鹿耳门海道的向导,不然的话只能一点点的测量。现在刘能带人上陆没有返回,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向导。为了不耽误事,杨正平派出了数艘小船往鹿耳门海道,观看潮起时情形。
夜晚,一轮新月升上了海面,受到月球的引力作用,潮汐从小到大,迅速的涌动起来,一浪又一浪的潮汐从南海汹涌而来,足有数丈之高,海船随着潮汐上下起复,飞上峰顶瞬间又落入谷底,若是没有海底大锚的牵引,早已不知随着波浪漂移到了哪个地方。
海船上的船员士兵们一个个的抓紧身边船板,身体牢牢的贴在船上,生怕身体被抛出海船落入海中。
盖伦船和三桅福船还好,船足够大,抵挡风浪的能力较强,而那些小船可就不行了,也不知道在这样大的波浪中能不能安然渡过?
一夜就这样提心掉胆的过去,天亮时,潮水回落下去,海面变得平静了许多。让陈越欣喜的是,并没有船只在夜晚的潮汐中中倾覆。
派出的探测鹿耳门海道的船只也回来了,也不用听报告陈越也知道,夜晚如此大的潮水肯定能够安然通过鹿耳门海道。潮水最盛时掀起的波浪五六丈高,平均波浪也有三丈多,向着鹿耳门海道汹涌而去,托起大船毫无问题!
陈越决定,等到夜晚再次来临之时,所有战船将趁着潮汐,从鹿耳门海道进入台江内海!
今天白天任务一边继续派人上岸探查东番岛南部情形,一边炮击大员岛练兵。
然而还未定船队驶向大员岛,一只载着荷兰人的小船从大员岛而来,带来了荷兰人谈和的消息。
陈越带领十三艘盖伦战船威逼热兰遮城,给荷兰人造成压力的同时,掩护杨正平带领船队探索鹿耳门海道。
虽然陈越知道后世郑成功是从鹿耳门海道进入台江内湖,可是郑成功那时有熟悉鹿耳门海道的向导,自己却是没有,想要顺利通过的话,必须得探查清楚详细情形,最好是能够找到在附近生活的明人为向导。
找向导的任务交给了刘能,他带着几个手下乘坐小船径直登上东番岛,去寻找岛上生活的明人。在刘能的手下中,有会说闽南话的船员作为通译,以防言语不同。毕竟在东番岛的明人大多数都是从福建移民而来,说的都是闽南语,和浙江吴语乃至大明官话差别很大。
虽然不打算从大员岛旁边的主航道通过,陈越却还是下令试探性的对远处的大员岛展开炮击,给荷兰人造成压力的同时,训练一下手下炮兵操作火炮的技能。
虽然在倭国时操练水师学堂学员时,重点也培训了火炮操作技能,杨正平在舟山练兵时,也有训练炮手这一项。可是短时的培训想训练出合格的炮兵那是很难!必须要有大量的实弹训练。
而俘获了八艘荷兰战船以后,现在光是盖伦战船就有十三艘之多,上面装载的火炮六七百门,按照一门火炮至少两个炮手来看,光是炮手就需要一千五六百人!就算整个舟山军加起来,也找不到这么多的炮手!炮比炮手多,这是何等痛并快乐的事情!
所以,陈越很快明白了过来,这个时候不能怜惜弹药,就算是用火药堆也得堆出足够的炮手来!
距离大员岛五里的海域,十三艘盖伦战船一字排开,侧翼对着大员岛上的热兰遮城,进行着猛烈的开火!
每艘战船都有三层到四层甲板,第二层上装载的便是火炮。都安装在炮架上,有手柄和插销,可以前后移动、左右旋转,方便操纵调节射界。荷兰人的加农炮多是十二磅火炮,炮弹十二磅重(约十一斤)的铅弹,而火炮却是铁炮,重达四千斤之多,和大明铸造的红衣大炮相差不大。
这么重的火炮要调整射界,要装填火药炮弹,射击之后要清理炮膛,如此繁琐的工作,两个炮兵操作一门火炮已经是最少。正常情况下一门火炮需要配备四到五名炮手。不过现在舟山军炮多炮手少,却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