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未必,月盈则亏,过满则溢,谁也不可能一直顺利,总有走背道的时候。”方明夏闷声答道。
“方大人勇气可嘉,不过人也得看清现实,你现在虽然是一省巡按,看似位高权重,却不过是区区七品小官,本身又没有进士功名,想进入朝堂举足轻重难入登天,非特别之机遇不行。”刘孔昭笑道。
“诚意伯是特意来羞辱本官的吗?”方明夏瞪着双眼问道。
“非也非也,本伯前来是为你指出一条明路,一条可以位列部堂高官甚至入阁为相的登天捷径!”刘孔昭笑容一收,正色道。
“额?愿闻其详?”方明夏非常不屑,你刘孔昭自己都是流落江湖的钦犯,还为我指出登天捷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方大人身在朝堂,和东厂提督韩赞周过从甚密,自然知道当今皇帝朱由检已经病入膏肓,时日不多。皇帝驾崩,自然要重立新君,朱由检一个儿子都没有,自然要从藩王里面挑选继统者。方大人要能把握住这个机遇,飞黄腾达自然不在话下。”
“哈哈哈”方明夏大笑了起来。
“这种机遇,诚意伯,你是来搞笑的吗?且不说谁能继统自有陛下和朝堂各位大人做主,我这七品巡按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而且”方明夏突然神秘的一笑,闭住了嘴巴。
“正常情况方大人你当然没有任何机会,论血统无外乎从潞王桂王这些近枝藩王中选择,你当然没有插嘴的机会。
可是,若你能施展你的能力,和我一起辅助一个原本没有任何机会的藩王继统,一旦这位藩王当上了皇帝,还会忘记你的功劳吗?”刘孔昭沉声说道。
辅助一位原本没有任何机会继统的藩王?若能成功自然是大功一件,可那何其难也!可若是真的成功的话,就像刘孔昭说的,自己立马就能飞黄腾达,方明夏顿时沉思了起来。
虽身在九江,对南京朝堂的事情陈越也时刻保持着关注,锦衣卫现在掌握在刘能的手里,南京城发生的一切自然逃不过陈越的耳目。
崇祯生病始终不好,身体是一方面更多的却是心病,虽然有御医进行调治却始终不好。
崇祯三个儿子都下落不明,自己又身患重病,对朝臣们来说,选择嗣君已经刻不容缓。崇祯自己没有了儿子,自然应该从宗室子弟中选择一个皇位继承人。
右佥都御史杨文骢率先上奏,以崇祯病重国不可无嗣为由,效仿武宗旧事,要求挑选一位藩王为嗣君。
杨文骢上奏之后,御史郭维经、朱国昌,给事中熊汝霖、马嘉植也先后上书符合。便是一些朝廷重臣如刑部侍郎姚思孝,大理寺卿姚思孝也先后上书赞成。
首辅大学士史可法,次辅钱谦益虽然未曾开口,可御史郭维经等人都是两位阁老派系之人,他们的态度众臣也都心知肚明。
正常来说,皇帝病重,立皇位继承人本就天经地义,若不是大战一场接着一场,早就会有朝臣说这种事情。
可问题是,崇祯还有一个儿子活着,那就是三皇子定王朱慈炯,虽然流落山东下落不明,从各方面反馈的消息活着却是无疑。
不过出于小心期间,崇祯命令负责寻找朱慈炯的东厂中人一定要小心,不得有任何泄露。若是让满清朱慈炯还活着的话,想从满清的地盘救出恐怕很难。
问题是崇祯知道自己儿子活着,可偏偏无法说出口,面对御史朝臣们纷纷而上的劝立嗣君的奏疏,崇祯心理着急竟然病情加重。
自然,陈越也知道朱慈炯活着的消息,这消息本就是他授意刘能泄露给锦衣卫,然后才为崇祯所知。
所以,对朝堂一些官员上蹿下跳,陈越很是不屑。这些人打着为国的旗号,更在意的恐怕是拥立新君之功。
“那些官员咱们不用理会他们,不过咱们也得派出人手,去寻找定王的下落。”陈越对刘能吩咐道。只要三皇子朱慈炯出现,朝堂上立马就会安静下来。现在陈越没有精力去过问这样的事情,他几乎所有心思都在打赢眼前这场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