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老祖宗,”一个太监飞奔着跑上城墙,“老祖宗,宫里出事了,史可法带着人冲入了内宫,桂公公正带人拦着他们,派我来给您送信。”
“你说什么!”韩赞周大惊,一下子站起身来,可能是站的太猛血脉不畅,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容易才稳过神来。
“史可法!”尖利的声音从韩赞周牙缝里迸出,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了过来。命人催促自己来守城门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想把自己从皇宫里调出,而史可法他自己则趁机入宫抢夺皇帝!
“骗子,都他娘的是骗子!”韩赞周凄厉的骂着,内心无限的痛苦,污秽不堪的话语从他嘴里骂出,从史可法陈越到方名夏刘孔昭,都被他骂了个遍。没有方名夏和刘孔昭的忽悠,自己如何会走到杀皇子弑君这一步,没有陈越的强大威胁,自己又岂会听从方名夏的忽悠?而最可恶的是史可法,亏咱家以为他忠厚老实,却也会使出这等卑鄙的伎俩!
“老祖宗,咱们怎么办啊?”手下太监凄惶的叫道。
“怎么办?随我杀回皇宫,夺回皇帝和坤兴公主!”韩赞周厉声说道,这个时候守城已经不重要了,唯有把皇帝和坤兴公主掌握在手中,才有讨价还价的本钱!
城上的京营兵韩赞周是调不动的,能跟随他的也就是百十个东厂番子而已,这个时候韩赞周非常的后悔,后悔把番子们分散去各个城门监控京营士兵,导致能调动的兵力只有这么多。
“死太监,哪里走!”刚带人下了马道,迎面撞上一大帮锦衣卫,为首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冲着韩赞周高声骂道,正是锦衣卫千户李刀子。
“给我杀!”韩赞周眼睛都红了,顾不得多想这锦衣卫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厉声下了命令。
然而还未等他的手下动手,一阵箭雨扑面而来,对面的锦衣卫人人掏出手弩对准这边勾动了机括。
身边的番子们惨叫着接连倒地,能站着的寥寥无几,然后韩赞周惊恐的看到,手提一把大刀的李刀子走到了自己面前,锋利的刀刃就架在自己脖子上。
江东门城门洞开,兵部侍郎左懋第、怀远侯常延龄带人迎出城门。常延龄虽然不愿却没办法,再加上心中有很多疑惑未解,只能跟着一起迎出。
“左大人,常侯爷!”陈越丝毫没有战胜者的觉悟,跳下战马对二人拱手见礼。
“齐国公不要折杀本侯了,你是堂堂的国公,我只是小小的侯爵,应该我给你见礼才是,”常延龄冷笑着道,“本侯想问问齐国公,你要清君侧到底清的是谁?”
“怀远侯!”见常延龄发难,左懋第连忙阻止道。
“左大人,难道你没把事情因果告诉怀远侯吗?”陈越诧异的对左懋第道。
“时间紧迫,没来得及告知。”左懋第脸色微红道。因为陈越告诫左懋第不可把坤兴公主手诏的事说给史可法以外的他人知晓。左懋第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常延龄解释。
陈越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了坤兴公主的手诏,有亲卫接过,递到了常延龄的手中,常延龄低头看过,顿时脸色大变。
“朝有奸臣,害死皇子坑害君王,妄图勾结藩王谋夺皇位,陈越无奈只能领兵回京,此事元辅和左大人尽皆知晓。”陈越平静的说道。
说话间,陈岩早已带人进入了城门,把城楼城门城墙都控制了起来,陈越便带着手下径直进城,只留下常延龄在原地发呆。
左懋第追了进来,紧随在陈越身边,“齐国公,入城以后还请约束部下,不可杀戮过重!”
陈越微笑着看着他,“没见到我只带了这么点军队入城吗,放心,该杀的杀,不该杀的一个也不会牵连。”
从江东门进入,最近的城门便是石城门,进入石城门顺着大街便可径直进入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