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看这些吧,”史可法把写着犯事官员的罪证扔到了他们怀里,转身而去。
……
张煌言从江西回到京城,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形。涉事的几十个御史给事中正在大理寺受审,没人捣乱,设立武备学院的事情已经正式通过。
武备学院?张煌言若有所思,若是真的按照塘报上所说设立这样一座专门培养基层军官的学校,毕业的武学生全部编入军队作为中坚,整编出一支强军不成问题。
而有了大量武学生作为中坚,可以轻易的扩编出一支又一支的军队。若是朝廷再能做到粮饷充足军械不缺,别说什么流贼,便是击败满跶横扫草原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张煌言并非一般的举子,他一直以来对军略很感兴趣,戚继光的几本兵书都看了不止一遍。可看的兵书越多,感悟也就越深。对‘兵者,国之大事’这句话也就了解的更加深刻。
出兵打仗从来不是容易的事情,士兵的训练士气暂且不说,光是后勤补给便是一个很大的学问。一支军队出兵每日的消耗有多少应该携带多少粮食,箭矢、火药等易耗品应该携带多少,辎重如何运输才能跟上行军的速度,还有行军路线的选择,每日行走多少里,这些都需要仔细考虑。
特别是军队数量一多,考虑的因素也就更多,一支千余人的军队和数万大军完全不一样。
而现在大明的很多军队之所以屡战屡败,就是因为将领都是粗人,根本不考虑这些。很多时候出兵还未到达目的地,粮食已经用尽,这个时候或者退兵,或者就地抢劫,哪里还有士气可言?
而相比于明军,满跶的组织力要强得多。
若是所有的军官都经过系统的培训,都能掌握军伍中的基本知识,军队的战斗力能提高的何止一星半点!
孔夫子有句话“唯女子和小人最为难养也!”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他的后世传人,文官们这些时日的嚣张让陈越意识到,自己前些时候对他们太好,太纵容了。
提兵入京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杀几个官员,对涉及到唐王一案的官员们也都轻轻放过,这让他们以为自己好欺负,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
“元辅你看看吧,这是锦衣卫调查的证据,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有据可循!”
陈越走上几步,把一叠纸塞进了史可法的怀里,对他道。
史可法翻阅着手中纸张,震惊的发现都是那帮被抓的御史言官的罪证记录。
“给事中马嘉植,担任广东巡按期间,收受贿赂达五万两之多,包庇犯下杀人灭门罪名的当地豪强,其吉安老家打着他的名义强占百姓土地达一万亩之多,其兄弟欺压乡里无恶不作百姓们苦不堪言,其不过是一个七品给事中便如何横行霸道,还有脸作为言官在朝中指手画脚?”
“御史冯志晨,初为湖广知县,崇祯十年,张献忠带兵洗掠湖广,冯志晨弃城而逃,按照大明律丢掉城池当罢官问罪,冯志晨却走通当时温阁老的门路,把丢城的事情瞒了下来,调到四川做县令,然后竟然由当上了给事中。似这等无能的官员,有何脸面立足于朝廷?”
在史可法翻阅之时,陈越冷笑着说着,“元辅,这一桩桩可并非本王瞎编,都是有据可循的,只要按图索骥对他们审讯,谁都逃不了罢官问罪的下场。本王就是好奇,这些人自己屁股都不干净,谁给他们的胆子对军国大事,对本王指手画脚?”
史可法脸上的愤怒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苍白和无奈。
因为他深深的知道,大明到了现在的境地,文恬武嬉绝对是其中一个原因。烂了,整个官场都烂透了。若是一个个的追查,满朝文武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
“齐王,我想知道你到底想怎么办?是要把朝中这些官员一个个罢职吗?”史可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