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仁与李渊见过礼,坐在李渊身边,这一桌子除了裴仁基外,其余的人他都不认识。
裴仁基是杨广心腹,李渊成亲自然要来走一遭。
“大都督,闻名不如见面,小人敬你一杯!”有人端着酒杯,讨好的道了一声。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百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喜得那人连连行礼。
一群人觥筹交错,忽然只听有人道:“我以前曾听闻大都督张百仁与李秀宁订过亲,柴家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与大都督抢女人?”
此言一出,场中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推杯换盏的声音消失得一干二净,众人仿佛中了定身术般,默然无语。
李渊面色铁青的循着声音看去,却见一位儒家士子醉醺醺的趴在酒桌上不断嘀咕。
“没有修为,确实是醉了!”张百仁只一眼,便瞧出这士子的状态。
“要我说,就是大都督太仁慈,我若是大都督,干脆提剑将那柴家满门诛绝,倒也干净利落,看谁还敢与大都督为难,李家狗眼无人,不知泰山,这酒席老子不喝了……”那士子晃晃悠悠站起身,猛然将桌子掀翻,溅得场中众人身上汤汤水水,但众人却敢怒不敢言。
气氛压抑沉寂,叫人心中忍不住为之暗自胆颤心惊,李渊面色阴沉的坐在那里,瞧着面色平静的张百仁,眼睛里不断冒火。
“张百仁乃我儒家亚圣先师,岂容你李家狗眼看人低,与你等同坐,简直污了本公子的身份!”一边说着这士子摇摇晃晃向大门外走去。
李家家丁站在那里,脚像是生根了一般,不敢上前阻拦。
士子一边走一边呕吐,呕吐之物令人作呕,好好的酒宴弄得人满身污秽之气,周边宾客纷纷退避开,生怕被溅得一身。
“狂生无礼!”李渊面色阴沉,眼中杀机毕露。
“这小子倒有些意思,儒家士子天性自在,倒也是真性情!此人不畏权贵,正是我大隋需要的人才。若我大隋人人皆能如此,又岂会落得今日这般局面”张百仁话语不紧不慢,传遍了全场。
一边裴仁基笑着圆场:“大都督说的是,咱们继续喝酒!喝酒!”
“李大人不去看看那狂生,免得醉酒冻死在路上”张百仁看向李渊。
李渊一张脸发紫,摆摆手示意手下去追那书生。
“继续喝酒吧!对了,怎的不见李家二公子?”张百仁扫遍全场,却不见李世民的下落。
“世民去外面办事了,还没来得及回来”李渊搪塞一声。
一把名及不上焦尾琴,但质量上却不输于焦尾琴的古筝,居然被李秀宁砸个稀巴烂,惹得小丫头阵阵惊呼。
这把古筝怕是价值千金,居然被自家小姐给砸了,这是多大的火气?
自己的一条命,都及不上这古筝一根琴弦重要。
砸完之后,李秀宁转身离去,留下小丫头呆呆的看着稀巴烂的古筝发呆,然后赶紧将古筝收拾起来,心疼不已。
张百仁与袁天罡走着,一路游山逛水向李阀地界而来。
“什么是命数?”张百仁看向袁天罡。
“知天命,逆天难!”袁天罡沉吟许久,才沉重的叹息了一声。
“好一个知天命,逆天难!”张百仁拊掌称赞,眼中满是感慨。
天命易知,天数难逆。
就像大隋的命数,张百仁明明知道大隋不能继续二次东征,但张百仁有什么办法?他能阻止杨广吗?他阻止得了吗?
张百仁陷入沉默,袁天罡道:“都督,有的事情该放下就得放下。”
“天子待我不薄啊!”张百仁满面感慨。
杨广与萧皇后,或许是大隋待自己最好的两个人之一,大隋国库任凭自己取用,各种典籍任凭自己观摩,这是何等大的恩情?
“先生还需替我办一件事”张百仁踩在青石上,不紧不慢的登山迈步。
“何事?”袁天罡一愣。
张百仁一双眼睛看向远处风景:“替我寻找上古传说中射日弓的下落。”
“射日弓?上古传说终究只是传说,究竟后羿有没有射日谁都不知道!”袁天罡摇头晃脑:“你叫我去找虚无缥缈的东西,确实是难为道士!”
就像二十一世纪,叫你去寻找传说中的始皇十二金人,谁见过十二金人?
亦或者比喻个更恰当的,叫你去寻找传说中黄帝遗物,你去哪里寻找?
时间太久,先祖已经演化为了传说。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后羿射日之事,十之八九是真的”张百仁面色凝重道。
“真的?都督怎么知道?”袁天罡一愣,犹自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