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想过继承整个曹家,成就你的霸业宏图?”曹操突然向曹铄问道。
“实话说,想过。”曹铄毫不掩饰的承认了,随后说道:“可霸业宏图与父亲相比却根本不算什么。我宁愿一生不得曹家,也不想做个没父亲的孩子。”
曹铄说到动情,把头低了下去。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曹操说道:“你的心思我早就明白。”
他随后把话锋一转,向曹铄问道:“公达的葬礼你是怎样安排的?”
“公达为曹家立下功勋无数。”曹铄说道:“我觉着他的葬礼绝对不能随意了,令田元皓和庞士元以将军之礼厚葬。”
“这么安排确实是妥当。”曹操说道:“可惜,从今往后我是再也见不着公达了。”
说到这里,曹操动情,眼圈瞬间红了。
“父亲不要难过,不如我把奉孝请来陪父亲说说话?”曹铄问道。
“也好!”曹操回道:“许多日子不见奉孝,还真是想他。”
“父亲安坐,我去去就来。”曹铄告退离去。
田丰、庞统负责荀攸的葬礼,郭嘉也留在那里帮忙。
和荀攸同僚多年,陡然阴阳相隔,他心里还真是不好受。
作为荀攸叔父,荀彧当然是悲痛不已。
正帮忙处理荀攸后事,邓展来到郭嘉身旁:“公子请郭公一叙。”
看向邓展,郭嘉问道:“公子有没有说为什么找我?”
“没有。”邓展回道:“只是让我来请郭公。”
曹铄让邓展来请他,郭嘉已经猜到可能是因为曹操。
他对邓展说道:“请邓将军领路!”
曹铄和华佗在门外说话,许褚站在屋里听的一清二楚。
听了一会,俩人说的都是曹操病情。
他回到曹操面前小声说道:“公子和华佗先生在谈的,都是有关曹公病情。”
“有没有法子医治?”曹操问道。
“华佗先生说了,曹公的头痛是陈年旧疾。”许褚回道:“需要吃药长期调理。”
没有从这些话里听出什么不寻常,曹操点了点头:“还是子熔孝顺,和华佗出门,问的居然都是我的病情。”
“公子孝道也不是一天两天。”许褚回道:“曹公更不是今天才知道。”
“我用在他身上的心思确实少了些。”曹操说道:“每逢出征总是能想到他,可有了好处却时常把他给忘了。”
“曹公这么说,要是被公子听了,还不知他会怎样难过。”许褚说道:“公子孝道,应该也不是想从曹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曹操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片刻之后,曹铄推开房门,和华佗一同走了进来。
他向曹操躬身一礼:“父亲可好了些?”
“已经好多了。”曹操向他问道:“子熔刚才和华佗先生在说什么?”
“在谈论父亲的病情。”曹铄说道:“我本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其实不过是些小毛病而已。父亲多年操劳,头痛不过是累出来的。”
他这么一说,曹操彻底放下了心。
曹铄和华佗到外面说话,挑明了是要背着他。
以曹操的性情,又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
许褚偷听了俩人说话的内容,先复述给了他。
曹铄又一解释,曹操明白他是不想当着自己的面问清病情。
毕竟生病的人听说自己得的是不治之症,心情都不会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