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曹安民。”跪伏在地上,卞夫人颤巍巍的回道:“他是你从兄,向来不怎么被你父亲重用。他曾有一次找到我,给我送了好些好处。我给他出了个主意,说你父亲贪念美色。听说张济的未亡人颇有几分姿色,到了宛城,如果他能把邹氏献给你父亲,必定会得到重用。”
“他确实得到了重用,只可惜没有多久就死在了宛城战场。”曹铄又问:“难道曹安民的死也和你有关?”
“曹安民并不是战死,而是被自己人射杀。”卞夫人如实回道:“射杀他的人正是我安排去的……?”
“这些事情与卞曦有没有关系?”曹铄皱起了眉头。
“有!”卞夫人回道:“卞曦当年是我安排对付子脩和你的,然而子脩看不上她,你也拆穿了她。为了能让曹安民把邹氏送给你父亲,我曾让她陪了一些日子……”
“娼门出身,果真把名节看的如此低微。”曹铄苦笑摇头:“幸亏我当年看穿了她,否则娶她为妾,与她生活一辈子,岂不是会被世人耻笑?”
很多事情都已经说开,卞夫人感觉到曹铄很可能不会容她活下去。
跪伏在地上,她的内心是十分的忐忑,也不知道曹铄究竟会怎么处置她。
“你虽然做了不少错事,可我并不打算杀你。”曹铄对卞夫人说道:“女人能有权势,无非是男人的娇宠。我会让你活着,但从今往后,你恐怕是再也不能暗中做任何事情了!”
当他说出不会杀了卞夫人,跪伏在地上的卞夫人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子熔没打算杀我?”
“以后不要叫我子熔。”曹铄起身离去,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侧头对跪在屋里看着他的卞夫人说了一句:“在我称帝前,你可以叫我主公或者公子,在我称帝后,你就得以君臣之礼相见。从今天起,你我母子情分再也不在。我不会让人害你,也不会再给你机会害人!”
曹铄走出房间,他听见屋里传出卞夫人的嚎啕大哭声。
陪着曹铄来到这里的还有曹彰和曹植。
俩人都是卞夫人的亲生儿子,见曹铄走出来,他们都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被曹铄戳穿,卞夫人顿时花容失色。
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负责照料她的侍女早已不是她身边的人,而是曹仁令人重新选来。
这些侍女全都忠诚于曹铄,见她瘫坐在地上,根本没人上前来扶。
曹铄也没有扶她,而是绕着她走了两圈。
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卞夫人,曹铄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卞家母亲,要不要说说你是怎么害的我,又是怎么害的长兄?”
“子熔……”虽然事情已经败露,可卞夫人还是想要掩饰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一脸凄苦的仰脸看着曹铄:“我真的……”
“你是想说没有做过,还是想说根本不是你做的?”曹铄打断了她。
到嘴边的辩解被他给堵了回来,卞夫人脸色苍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先不说你是用的什么毒药害我,以至于我常年羸弱多病,眼看就要死了。”曹铄嘴角始终浮着一抹浅浅的笑容:“我们还是来谈谈长兄好了!”
侍女搬来一张椅子,曹铄在卞夫人面前坐下,双眼死死的凝视着她。
嘴角虽然带着笑容,可他脸上的表情却让人见了感觉到一阵阵的发寒。
瘫坐的地上的卞夫人哪敢和他对视,她把头低了下去,只巴望着曹铄千万不要留意到她。
“卞家母亲,难道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个交代?”见她不说话,曹铄追问了一句。
知道再也隐瞒不下去,卞夫人终于仰起脸:“既然你什么都知道,还是你来说好了!”
“我当然什么都知道。”曹铄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是你下毒害我,可我还是无法忘记在你身边成长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