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尽快。”法正说道:“我在战船上留意了一下对岸,布防虽然严密,可大部分都是木头打造。如今是冬季,只要我们能放上一把火,即便大船无法靠岸,凭着小舸,我们也能顺利登岸。”
并不知道张允带来的是什么,杨修当然不清楚炮弹可以轰碎对岸的防御。
杨修回道:“法公说的极是,我也觉得利用风势在对岸放火比较好。”
“德祖去准备一下。”法正吩咐:“多备些油料和箭矢,趁着天气晴朗,我们要好好放一把火,给诸葛亮取取暖!”
杨修得了命令,当然是积极筹措油料和箭矢。
军中箭矢和油料都是现成的,当天晚上,杨修就筹措齐全。
夜半时分,法正睡的正香甜,外面传来杨修的声音:“法公睡了没有?”
隐约听见有人唤他,睡梦中的法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他没有吭声,聆听了一下,外面没再传来声音,于是又闭上眼睛。
眼睛才闭上,他又听见杨修在帐外问:“法公睡了没有?”
“是不是德祖?”这回听了个真切,法正坐起来问道。
“是我。”杨修回道:“箭矢和油料已经准备齐全,只是遇见一些麻烦……”
“德祖进来说。”法正先招呼杨修进帐,随后又吩咐卫士点上灯。
帐篷里点起油灯,杨修走了进来。
法正坐在铺盖上,仰脸看着杨修:“我就不起了,有失礼数,德祖莫怪。”
“法公不必在意。”杨修应了。
“德祖说遇见了一些麻烦,不知是什么?”法正问起杨修说的麻烦。
杨修回道:“我筹措齐全了油料和箭矢,刚才打算去江边看看从哪里放火合适,风向却是变了。”
“风向变了?”法正眉头一皱,向杨修问道:“风向是如何变的?”
“原本是北风,刚才我站在江边,却发现风从西南来。”杨修回道:“冬天会有西南风,我也觉得奇怪。”
风向变了,火烧南岸的计划就不可能实施,法正起身穿衣,对杨修说道:”德祖陪我去岸边看看。“
“不用去岸边。”杨修回道:“风向已经完全变了,在军营里也能感知的到。”
“我知道在军营里也是一样。”法正回道:“我军能想到放火,难道敌军想不到?原本风向对我们有利,如今却是对他们有利,德祖莫非认为诸葛亮不会把握时机,借此机会向我们下手?”
杨修错愕的看着他,一脸茫然的问道:“法公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风向一旦变了,我们就要由攻转守!”法正说道:“渡河的日子,恐怕要等到风向再变回去!”
法正这么一说,杨修才警觉起来。
他连忙上前帮着法正穿衣。
等到法正把衣服穿好,俩人匆匆离开帅帐,往岸边跑去。
张允此时也已经睡下,法正到了岸边,吩咐卫士把他请来。
睡意朦胧的张允来到甲板,法正已经站在上面。
向法正拱手一礼,张允问道:“夜半时分,法公不歇着,怎么来到岸边?”
“张将军难道没发现风向变了?”法正向张允问了一句。
张允这才留意风向。
闭起眼睛感觉了一下,他对张允说道:“风确实是从西南刮来,我只是不明白,区区风向怎么值得法公深夜来到岸边?”
“我和德祖原先商议用火击破敌军防御。”法正说道:“所谓火借风势,刮北风的时候对我们最有利。如今刮了西南风,难道张将军认为敌军不知道用火可以决胜此战?”
“法公的意思是……”张允不太明白法正的意思。
“战船挨的太近。”法正说道:“请张将军即刻下令,让所有战船一字排开,两艘船之间保持船身两到三倍的宽度。以免火起,连累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