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了这东西,还真不用担心魏军从城头发射的箭矢。
“明天一早,我就要用攻城塔攻破雁门关。”石邪弈于对蛮人头领们说道:“最近这些日子,曹恒可是给了我们不少闲气,我要让他知道,做了这些事情以后,是绝对不会被我们原谅!等到我们击破雁门关,我一定要让曹恒跪在面前,舔我的脚趾头。”
石邪弈于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他旁边的众羯人头领听了,也都跟着哈哈大笑。
攻城塔送到营地,本来每天还要抽签决定送死顺序的羯人头领都像是捡回了一条命,早先的压抑和愤懑,早就随着这庞然巨物的来到,而消失的干干净净。
“大王,明天派出多少攻城塔?”一个羯人头领说道:“这么多攻城塔,我就担心雁门关那边搭不下来。”
扭头看着了他一眼,见到攻城塔,已经是信心满满近乎捧场的石邪弈于说道:“明天我打算派出五架攻城塔,雁门关的关口确实太小,要是派的攻城塔太多,我怕真是不能全都搭上去。”
他才说要派出五架攻城塔,送塔过来的匈奴人头领说道:“我有一句话要提醒大王,攻城塔虽好,却也不是完全不能被打破的。只是派出五架的话,我怕到时候连一个都不可能搭到关口上。”
匈奴人头领说的话,无疑是兜头给石邪弈于和其他羯人头领浇灌了盆冷水。
眉头皱起,石邪弈于扭头看着他:“你认为五架攻城塔还不够?”
匈奴人倒也老实,对石邪弈于说道:“我也不瞒大王,攻城塔有很多人都会造,我们匈奴人造的攻城塔,是其中最不像样的。假如大王用的是中原人造的,别说五架,即使只有三架,至少也能靠到关口。可我们匈奴人造的,五架还真不一定能够靠的上去。”
石邪弈于愣了一下,向那匈奴人问道:“既然知道中原人攻城塔造的好,你们为什么没有学到技艺?”
“并不是我们大匈奴的工匠没有学,也不是我们偷懒。”匈奴人回道:“只是中原人在攻城塔外部包裹铜皮的技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学得会。我们大匈奴的工匠已经在试图打造的更好,只因一些细节上的偏差,造出来的始终没有中原人的精致。”
听明白了匈奴人的意思,石邪弈于眉头微微皱起。
他向匈奴人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要用多少,才能有攻城塔靠上雁门关?”
匈奴人想了一下,对他说道::“回大王话,我觉得二十架全都用上,把握会更大一些。”
雁门关关口不是很宽,二十架攻城塔确实很难摆开,匈奴人居然建议他把所有攻城塔全都派上去,可见对这件攻城器具并没有多少信心。”
刚才的喜形于色被石邪弈于收了起来。
他打量着匈奴人,脸色十分不好的问道:“你和我说句实话,对这些攻城塔究竟有多少信心?”
“我们匈奴人做事从来都是以敦厚为重。“匈奴人说道:”要是中原人来谈,他一定会说这些攻城塔如何如何好,等到大王用的时候才会知道它究竟好还是不好。我提醒大王不要投入太少,不过是为了大王考虑而已。要是大王执意只派出五架,我也不能说不可以。只是万一在战场上,因为攻城塔的数量太少而出现任何差错,大王可千万不要责怪我。”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石邪弈于点头:“能像你们匈奴人这样做事的,如今确实不是很多。”
“大王说的没错,匈奴人向来老实。”送攻城塔来的匈奴人说道:“既然我已经把攻城塔送来,还请大王清点。要是没设么问题,我先告退。”
“你还不能走。”石邪弈于当即否决了他离开的请求:“我还没有确信攻城塔一定可用,你怎么可以离开?”
匈奴人一愣:“难道大王没有看到?”
“看到和用过能是一个样子?”石邪弈于说道:“等到我明天把攻城塔送上战场,验证了用处以后,当然会送你离开。”
“等到大王用了以后,雁门关岂不是已经被攻破?”匈奴人错愕的问道。
“那是当然。”石邪弈于说道:“我要是不能用攻城塔击破雁门关,从你们匈奴买他们过来做什么?”
石邪弈于说的还就是那么个道理,可匈奴人又怎么肯留在这里看他攻破雁门关?
匈奴人对他们制造的攻城塔是再清楚不过。
并不是匈奴工匠不用心打造,而是他们从开始就不懂得怎样把攻城器械打造的更加精致。
倒是从中原抢掠了一些工匠。
被他们抢掠到匈奴的中原工匠打造出的东西确实精美,同样的用料,到了匈奴工匠的手上,打造出来的东西就是不堪入目。
羯人用匈奴人的攻城塔攻打雁门关,只要关口上有投石车,二十台攻城塔就将无一幸存,全都被摧毁在前进的道路上。
要是真发生了这种事,石邪弈于一定会把元气撒在匈奴人的身上。
匈奴人当然不想留在这里。
“大单于要我们过来,只是送攻城塔,并没有要我们等在这里。”匈奴人回道:“还请大王不要让我们大单于为难。”
“我当然不会让你们大单于为难,只是攻城塔从你们匈奴人手里买来,当然得有匈奴人在旁边看着。”石邪弈于对匈奴人说道:“攻打雁门关的时候,要是出现一些纰漏,我也可以找你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得用什么法子,才能解决那些问题。”
“我也不是建造攻城塔的工匠。”匈奴人回道:“我们只是把攻城塔送到这里,至于它在用的时候会怎样,我和我手下的人其实都说不明白。”
“那可就不好办了。”石邪弈于冷哼了一声,随后说道:“你一句说不明白,我就得让勇士们带着你们的攻城塔去送死,要是换你做我,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被石邪弈于问的不知该怎么回应,匈奴人沉默了片刻,最后才说道:“大王要我们留下,我们留下也成,只是攻城塔在用的时候,我不敢说一定可以推进到关口。”
“不能推进到关口的攻城塔,算什么攻城塔?”石邪弈于眼睛微微眯了眯,他和匈奴人谈的越多,越觉着攻城塔问题不小。
匈奴人回道:“大王问的没错,我能对大王说的是,一般的箭矢根本无法贯穿,要是遇见投石车,被砸个正着,这世上怕是没有哪里的攻城塔可以承受。”
“要是遇见投石车,我不怪你就是。”石邪弈于摆了摆手,对旁边的勇士说道:“送匈奴贵客去歇着,给我照应好了,明天攻打雁门关,要是攻城塔有哪里不对,我还得向他们徐闻。”
几名勇士答应了,上前招呼匈奴人离开。
护送攻城塔来到这里的匈奴人,都知道事情不太好办。
他们只能期盼着攻城塔不让他们失望,在攻打雁门关的时候,别被守关的魏军打碎的过于轻松。
石邪弈于得到了攻城塔,起初他还是十分欣喜。
和匈奴人谈了一会,欣喜的滋味已经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有些担心。
要是攻城塔果真像匈奴人说的那样,能否指望它们攻破雁门关,还真是不一定。
接到了攻城塔,又把匈奴人强留下来,夜已经深沉。
回到王帐,石邪弈于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早就听说匈奴人会造攻城塔,所以他才特意派人去买。
负责购买的人回来还向他提起过,匈奴人起初不是很情愿把攻城塔卖给他们,要不是分析了中原的孱弱,今晚得到的这些攻城塔,还不一定能够谈成。
本以为有了攻城塔,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顺理成章。
哪想到事实上并不是那样。
从匈奴人说的话里,石邪弈于已经感觉到,连他们自己多攻城塔的品质都没有太多的信心。
带着这样的攻城器械攻打魏军镇守的雁门关?
石邪弈于是越想越觉着心里没底。
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他向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守在外面的勇士走了进来。
石邪弈于吩咐:“给我找两个美人,今晚伺候我入眠。”
攻城塔送到的晚上,石邪弈于居然是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雁门关上的曹恒,心情却平静的很。
望着关外羯人的营地,曹恒许久都没有离开关口。
曹彰来到他身后:“长公子,天色不早,明天羯人还要攻打关口,早些歇下吧。”
“三叔和羯人还有匈奴人都打过交代?”没有回头,曹恒好像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曹彰回道:“当年你父亲是带着我征讨过匈奴人和羯人,我对他们不能说是太了解,多少也应该知道一些。”
“能不能和我说说,匈奴人的工匠究竟怎样?”曹恒问道:“他们的攻城塔,果真会像三叔白天说的那样?”
“长公子还在担心这些?”曹恒笑着说道:“别的我不能和长公子说,只有一句话,长公子听了以后自己决定究竟信与不信。”
“三叔请说。”曹恒示意他说下去。
曹彰说道:“匈奴人是游牧民族,他们的工匠更擅长搭建帐篷。要是让他们的工匠搭建帐篷,绝对是又结实又稳固。可要是让他们的工匠造一些比较精细的东西,我估计他们是造不出来。攻城塔虽然不是多精细,要想牢固确实也是指望材料和工匠技艺。匈奴人的工匠,建造攻城塔真的是比我们中原人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听完了曹彰说的这些,曹恒笑着摇头:“三叔说的这些,我确实是深信不疑,可我还是觉得,既然匈奴人能够造出攻城塔,我们在遇见以后,还是得多小心一些才是。可不能因为它们曾经不够精良,就一直认为匈奴人造不出好东西。”
“长公子能这么想,当然是再好不过。”曹恒说道:“我印象中,匈奴人造出的东西确实不行。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他们有没有精进,却是谁也说不清楚。石邪弈于从他们手中购置攻城塔,或许就是对他们新近造出来的东西有所了解。”
“石邪弈于不可能了解匈奴人造出的东西。”曹恒当即摇头否定:“三叔先前也曾说过,羯人攻打城池从来不用攻城塔和云梯。他们只是用绳索而已。这次共匈奴购置攻城塔,只因为我镇守在这里,他们毫无机会。要是他们真的了解匈奴人的技艺,应该是在才攻打雁门关的时候,就已经把攻城塔准就被好了。”
曹恒这么一说,曹彰点了点头。
他对曹恒说道:“长公子分析的丝毫纰漏没有,只是我觉着根本不用去顾虑他们的攻城塔。今晚只管美美的睡上一觉,等到明天一早,率领将士们抵御羯人的时候,再去好好琢磨匈奴人的攻城塔技艺究竟是不是比以前好了许多。”
“三叔提醒的是。”曹恒应了一声。
“长公子今晚是住在关上,还是到关内安睡?”曹彰先是问了一句,随后说道:“要是决定回关内睡下,今晚我就替长公子在这里守着。明天天亮前,绝对不会有任何纰漏。”
“三叔回去睡好了。”曹恒说道:“明天我还是会让羯人无法登上关口,无论他们的攻城塔怎样,只要他们敢来,我就一定会让他们好看。”
自从石邪弈于来到这里,曹恒就一直在关口住着。
曹彰劝道:“长公子已经在关口住了好些天,还是到关内好好睡一晚,等到明天再留这里不迟。”
“天色也不早,我到关内即使睡下,用不了多会就得起来。”曹恒笑着说道:“我听说当年父亲领兵,吃的苦可要比我现在多了不少。三叔不用担心我,等到破了石邪弈于,我当然会好好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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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邪弈于既然开口,就没打算不给羯人头领们解释清楚。
他的目光在头领们脸上扫了一圈。
从众头领的眼神中,他看出了这些天以来积压的愤懑和不解。
“不是我要送你们去死,而是你们中的有些人必须去死。”石邪弈于说道:“南大道你们没有发现,这么些天,他们往关外投掷的那种可以发出巨响的东西是越来越少?我认为真正给我们的勇士带来死伤的,正是那种东西。他们的箭矢虽然射杀了不少勇士,可是被箭矢射杀的勇士,都是在慌乱以后,才没能遮挡住对方从关口上发射的弓箭。”
石邪弈于一开口,羯人头领纷纷相互看了看。
他们早就发现真正给勇士们带来伤亡的是地雷。
地雷爆炸,把勇士们给炸的懵了,他们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分辨哪里是关口,哪里又是他们来的方向。
有些勇士在四处乱蹿之下,蒙对了方向,逃离箭矢的射程,捡回一条性命。
而更多的勇士,则在混乱中找不到该去的方向,被关口上落下的箭矢从马背上射落。
一旦落下马背,还能够活着离开战场的可能是微乎其微。
接连好几天,羯人在清扫战场的时候,带回来的活人连十成中的一成都不到。
雁门关守军这次是丝毫没有留手,他们的目的再直接不过,就是尽量多杀伤攻打关口的羯人。
而羯人在守军的地雷和箭矢双重攻击下,别说发起像样的进攻,就算自保都只是奢望。
羯人头领们没有吭声,石邪弈于接着说道:“我每天都会让你们抽签,都会派你们去攻打关口,其实我的目的特别简单。我只是不相信他们拥有的杀器无数。我们打了这么些天,死了这么多人,别说那种会发出巨响的杀器,就算是箭矢,恐怕也用的七七八八了。顶多再有一两天,攻城塔就要来到,要是不把他们的杀器给耗尽,凭着那东西的杀伤,我们能送几座攻城塔到关口前?”
被石邪弈于这么一问,羯人头领都皱起了眉头。
“当初我见曹恒的时候,他和我说的话有多张狂,我那时也已经对你们说了。”没有羯人头领吭声,石邪弈于就接着说道:“你们都很想击破雁门关,可现在的雁门关还和以前一样?”
指向远处的雁门关,石邪弈于喊道:“那里有大魏的长公子!”
羯人头领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石邪弈于说的确实没错,守关的敌人拥有足以给攻城塔带来致命损伤的杀器。
要是不把那些杀器给耗光,即使攻城塔送到这里,羯人也不可能攻上雁门关,那些杀器在半道上,就能把所有的攻城塔给轰上半空。
“你们还有谁对我的部署存有意见?”头领们都没有吭声,石邪弈于又向他们问了一句:“我就问你们,要是我现在还让你们抽签,你们会不会心甘情愿的去抽?”
没有人愿意去送死,可头领们又都很清楚,假如此时没人肯去送死,即便攻城塔送了过来,他们也一定没有机会拿下雁门关,曹恒给他们留下的羞辱,将永远也无法洗清。
其实羯人头领都忘记了一件事情,在他们与曹恒爆发雁门关之战以前,中原人还曾给他们的族人带去过完全灭种的可能。
要不是这两年石邪弈于坐上大王的宝座,在羯人对外的一些做法上稍微有了些调整,为羯人休养生息做出了不少事情,以至于这些年羯人部族出生的孩子数量飙升,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元气。
给他们带去那场灾难的,正是曹恒的父亲曹铄。
当年曹铄讨伐羯人,可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大军一直都是在向前推进。
而这一次,进攻的换成了羯人,防守的一方则是中原人。
攻守双方的地位不同,作战方式和当年也大不相同。
假如非要说雁门关之战和当年曹铄指挥的那场战事有什么相同。
唯一的相同点就是羯人死伤众多,而中原人好像根本没有任何损伤似得,完全让羯人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和这样的敌人作战,对羯人来说无疑是不明知的。
可是战端已开,能不能及时收手,就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了。
毕竟决定这场战争会不会停止,或者是什么时候停止,已经不再仅仅只是他们了。
“现在可以抽了?”羯人头领脸上都露出了困惑,石邪弈于朝旁边捧着签筒的勇士使了个眼色。
勇士上前,把签筒放在一个头领的面前。
头领抽出一支签。
当他看到签尾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时,顿时松了口气。
签筒里的签,数量恰好和羯人头领的人数相同。
其中只有一支是尾端绑着红绳的。
凡是抽到那支签的头领,第二天就要领着勇士们进攻雁门关。
对于每一个羯人头领来说,成功破关的可能根本不存在,他们冲上去,无非是带着勇士们送死。
可既然抽到签,他们也就不再有选择。
上天已经选择了谁去死,他们还能再说什么?
石邪弈于给他们解释了每天都要派人攻打雁门关的理由,找不到反驳借口的头领们,只能接受由抽签来决定他们的命运。
攻城塔一天没有送到这里,抽签就得继续下去一天。
每次抽签结束,没有抽中的头领都希望在当天晚上投石车就能送来,
然而愿望是没好的,现实却往往不会根据人的愿望去走。
向来做事雷厉风行的匈奴人,在交付攻城塔这件事上,反倒没了他们一贯的作风,变的拖拖拉拉,让人实在承受不住。
等到头领们都抽了签,所有的人都把手中的签拿了起来,亮在石邪弈于的眼前。
石邪弈于从他们面前走过,一支支的检查着每个人手中的签。
当他来到其中一个头领面前的时候,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那个头领的肩膀。
被他轻轻拍了几下肩膀的羯人头领,手里拿着的签字上,赫然绑着一条红绳。
而其他的头领手中的签字上,却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明天早上,就靠你了。”石邪弈于语气很沉重的对那个头领说了一句。
拿着那根绑着红绳的签子,那个头领是面如死灰。
他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显然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
就在他点头的时候,一名几人勇士飞跑到石邪弈于的身旁,向他禀报道:“大王,匈奴人把攻城塔送来了。”
听说攻城塔被匈奴人送来了,石邪弈于和每一个羯人头领眼睛都是一亮。
“匈奴人在哪?”石邪弈于向报讯的那个羯人问道。
羯人回道:“离这里不过里路。”
“快!”石邪弈于吩咐:“派人过去迎接,一定要让他们在天亮之前,把攻城塔给我送过来。”
勇士答应了,掉头飞跑离去。
石邪弈于转过身,对那个抽中签子的头领说道:“你抽中的签,攻城塔却在这个时候送来。我是该说你幸运呢,还是该说巧合?”
“应该是我幸运。”羯人头领回道:“也是大王和整个族群的幸运。有了攻城塔,我们就不用再受魏军的气,也可以在攻破雁门关以后,好好的折磨那个嚣张跋扈的大魏长公子。”
“既然你抽中了这支签,明天一早就由你率领攻城塔,向雁门关发起进攻。”石邪弈于对那个蛮人头领说道:“没有攻城塔,你们去雁门关当然是在送死,可现在有了攻城塔,要是再拿不下雁门关,就是你们无能!”
匈奴人把攻城塔给送了过来,羯人头领终于都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的煎熬总算是要过去了,真正与雁门关守军决一死战的日子将要来到。
石邪弈于向匈奴人订购了二十台攻城塔。
雁门关关口并不是十分辽阔,二十台攻城塔用来攻打关口已经是绰绰有余。
护送攻城塔来到的是一队匈奴勇士。
羯人其实是匈奴人早起从西亚一带俘获的白人俘虏。
他们没能和匈奴人完全融合,却学会了匈奴人的习俗。
久而久之,羯人自以为自己是匈奴人的一支,匈奴人居然也接受了他们的认知,甚至匈奴大单于还特意给羯人的头领封了王。
宗主所以能够成为宗主,最主要的原因是足够强大。
一旦宗主不再强大,或者是曾经弱小的附庸突然强大了起来。
原先保持的平衡就将会被打破。
匈奴人在明帝时期,被分割成了两部分,其中一部分继续往北,虽然仇视大汉,可他们却没有能力再与大汉作战,被称作北匈奴。
另一部分则向大汉称臣,得到大汉朝廷的封赐,进入河套地区休养生息,成为南匈奴。
南匈奴起初曾追随大汉讨伐北匈奴,成为了大汉朝的附庸。
羯人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步步的从没落的匈奴中分离出来,成了一个拥有独立决断权的族群。
他们虽然脱离了匈奴,可他们却始终保持着匈奴人游牧和好战的品性。
甚至在很多方面,羯人的野性还要超出匈奴人不少。
他们不仅好战而且疯狂,所到之处抢掠一空,男女老幼要么杀死要么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