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这么做,无疑是给了飞熊营最好的信任。”姜维回道:“对于飞熊营将士来说,他们更希望长公子能够这样对待,而不希望战事还没有开始,后援就已经准备好了。”
“既然是精锐,必定会骄傲。”陆逊也说道:“长公子要是给他们安排好了后援,对于飞熊营将士来说,才是致命的打击。”
看着俩人,曹恒眉头微微皱着。
他还是不太放心飞熊营,可姜维和陆逊说的又很在理。
尤其是陆逊那句凡是精锐必定骄傲。
换做是他自己,身在飞熊营的话,也不希望不被信任,还没与敌人厮杀,主将就已经做好了后援的打算。
俩人都不认为现在安排后园合适,曹恒也只有暂时舍弃了这个念头。
凌统得了军令,来到飞熊营的营地。
将士们已经闲了好几天,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就是成群的聚集在一起吹牛聊天。
当然,飞熊营和其他将士多少有那么点不同。‘
除了做这些事情,他们也会自发的在雪地中操练厮杀的本事。
凌统来的时候,一群飞熊营将士正在雪地里相互搏斗,以此提升在雪中作战的能耐。
见凌统来了,将士们纷纷停下。
他们一个个站的笔直,就像是立在雪地中的木桩。
“其他人都在哪里?”来到他们面前,曹恒向这些飞熊营将士问了一句。
其中有一个士兵回道:“其他人都在帐篷里,他们早先也操练过了……”
“不用给我解释这些。”凌统根本不听他说什么操练没有操练,向将士们吩咐了一句:“把所有人全都聚集到这里,我有话要和他们说。”
立刻就有士兵跑向营地,传达凌统命令去了。
没过多久,五千飞熊营将士来到凌统面前,在雪地中摆列出了整齐的方阵。
大雪还在飘飞,不过片刻,凌统和飞熊营的将士们满头满脸都是雪花。
由于雪已经下了好几天,人走在上面,大半截小腿都会没在厚厚的积雪中。
凌统在将士们面前来回走着,与平时走路不同,他此时要往前一步,都得把腿高高的抬起。
“我知道你们现在已经是闲的发慌,巴不得立刻找些事情去做。”来回走了几圈,凌统喊道:“我来这里,就是给你们带事情来的。”
听说有事情可做,飞熊营将士当即想到很可能是要上阵厮杀,一个个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作为曹铄最早建立的精锐,飞熊营挑选的都是对战斗有着异常执着的士兵。
让他们天天打仗可以,要是让他们天天都这么闲着,还真是会把他们给憋坏。
从阵列最前面的将士眼睛里看出了对战斗的渴望,凌统接着说道:“你们应该知道,长公子早先挑选了一些勇士,要他们冒着大雪去追击羯人。就在前两天,他们遇见了羯人,上万的羯人!”
被派出去的那些人居然遇见了上万的羯人,飞熊营将士一个个眼睛更亮了。
他们根本不会考虑为什么会有上万羯人出现在附近,将士们考虑问题很简单,他们只要想着有敌人来了,有战斗就在前面等着他们,至于这些敌人来做什么,又是由什么人统领,就不在他们思考的范围之内。
“长公子本来并不想派你们去与羯人厮杀。”凌统说了一句对飞熊营将士来说,无异于羞辱的话:“他认为你们没有经历过雪地中的战斗,派你们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不好向魏王交代。是我和长公子说了,飞熊营生来就是要战斗要厮杀的,飞熊营将士没有一个是娇气的婴儿。长公子才勉为其难,答应了我的请求。”
凌统把话头停了下来,他在将士们面前一边走着,一边接着说道:“其实说这些的时候,我觉着自己好像是在吹牛,我好像是给了长公子一个不切实际的承诺。和你们相处的日子不是太多,我也不清楚如今的飞熊营是不是还像过去一样骁勇善战?是不是已经舍弃了曾经飞熊营的荣耀?是不是已经成了个养着娇嫩婴儿的地方?”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好些飞熊营将士的脸色都变的不是太好。
站在阵列最前面的一个军官喊道:“将军要我们做什么只管吩咐就是,我们是不是被养在军中成了武勇之人,上了战场不就都明白了?”
“说的好!”凌统赞许的点头,随后高声问道:“其他人都是什么样的想法?都认为自己是娇嫩的婴儿,还是战场上真正的猛士?”
“我们是猛士!”飞熊营将士齐声回应。
凌统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抬起手指着将士们:“说实话,来到雁门关之前,我真是有些看不起你们,总认为盛名之下尽虚士。好在雁门关击破羯人,你们还没有让我太失望。然而那一战,远远不够让我尊敬你们!”
将士们皱着眉头,望着凌统的时候,脸色都不是太好。
凌统接着喊道:“要是想让我看得起,就拿出你们猛士的模样,带上你们的兵器,跟我去军需领了白布,在搬到上伏击羯人!胜了这一场,我自会对你们多积分尊重!”
姜维并没有看错天像,晴天确实没有持续两天,到了第三天,乌云又一次布满天空。
与第一场雪不同,这场雪从开始飘落,就一直都是飘飘洒洒的雪花。
趁着飘落大雪,曹恒与将军们每天少量饮酒之余,也在商议着怎样进军羯人王庭。
面前摆着地图,曹恒指着与他们驻扎的地方不远:“这里还有一处羯人部落,据说人数不少,在大雪封路之前,还有羯人曾往那边聚拢,应该是打算在那里阻截我们。”
“他们再聚拢,又能聚集多少人马?”凌统说道:“长公子下条命令,我带着飞熊营去搞他们一下就是。”
“以他们的实力,飞熊营确实可以对付。”曹恒说道:“只不过眼下大雪封路,我们的将士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很难说会不会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好在大雪把路给封了,要不他们很可能还会聚集更多的人。”陆逊说道:“等到积雪消融,我们可以先把他们给灭了,然后再继续向前推进。”
包括曹恒在内,众人对陆逊的说法都很认同。
他们还在商议着对策,帐外传来一个卫士的声音:“长公子,出事了!”
下着大雪,卫士说出事了,曹恒等人还以为是有帐篷被雪给压塌,赶紧跑出了帅帐。
才跑出去,曹恒就向卫士问道:“怎么回事?”
“派出去追杀羯人回来了几个。”卫士回道:“他们每个人都带伤,说是有要紧的军情禀报给长公子。”
“人在哪?”曹恒追问。
“就在医者帐篷。”卫士回了一句。
“带路。”曹恒一摆手,示意他在前面带路。
卫士引领着众人来到医者的帐篷。
大军之中有十多位医者,他们也居住在原先羯人的帐篷里。
这顶帐篷虽然没有曹恒的大,占地也是不小,至少能住十人是不成问题。
领着众人钻进帐篷,曹恒一眼就看见六个汉子躺在地上,有医者正为他们包扎。
“怎么回事?”他向一名迎上来的医者问道:“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回禀长公子。”医者回道:“就眼下来看,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
听说不会有危险,曹恒松了口气。
他又问道:“伤的怎样?都是什么伤?”
“都是兵器割伤。”医者回道:“有俩人伤的重些,已经昏了过去,另外四个倒是还好……”
“长公子……”医者正回话,一个躺在地上的汉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曹恒快步走了过去,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那里躺下:“先躺下,有什么话就这样说。”
被曹恒扶着躺下,汉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我们遇见了羯人……有不少……”
刚才还在分析距此不远的羯人部族聚集了不少人马,此时就得到了这条消息。
曹恒赶紧问道:“你们怎样?有多少伤亡?”
“我们并没有和他们正面交锋,只是发起了一次突袭。”汉子回道:“可惜人数没他们多,最终没能成事,反倒被他们给打散了……”
“我问有多少伤亡。”曹恒追问了一句。
“死了二十几个人,伤了多少我不知道……”汉子回道:“我们几个……我们几个是被分派回来报信,在半道……在半道遇见了羯人……”
曹恒已经明白了,他们几个受伤是在返回营地报信的途中,战斗的地方虽然有伤亡,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多。
这么一来,曹恒松了口气。
他对汉子说道:“你要说的我大概清楚了……”
“长公子……”曹恒才说了已经清楚,汉子赶紧说道:“羯人……羯人正往这边来……他们有……有上万人……”
一般来说,一个羯人部族连上男男女女,顶多不过三两千人。
前方只有一个羯人部族,突然出现了上万羯人,显然是不符合情理的。
曹恒哈将军们相互看了一眼,只见将军们也是面露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