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子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这样最稳妥,你们见了阿离,谁也不许乱说话,如果阿离记忆恢复,你们就把阿离当成你们十三师妹。”
众人齐声应是,璇玑子又匆匆安排了一些事项,就重新回到静室跟涂山紫衣沟通阿离是否恢复记忆的事情去了。
数日后,阿离和涂山冲来到了璇玑山脚下,连续地飞行让两人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但是精神却很好。
阿离此行重新去了平安坊,看了她和狸猫大仙、天火义结金兰的客栈,客栈仍在,但结义之人却已离散,令人唏嘘不已。
阿离带着涂山冲又去狐仙林住了一晚,涂山冲对这支九尾狐族的余族感觉份外亲切,亲自拜见了胡余前辈,两人为狐仙林众狐留下了很多的修真物资。
然后两人又平安地渡过了奔狼原,那里的青狼群并没有阻拦他们,青狼大王也没有露面。
阿离参观了重建后的轻舟坊,那里已经恢复了繁盛,规模比以前大了很多,轻舟坊主确实有些管理才能,轻舟坊处处透出蒸蒸日上的感觉。
阿离还去了无涯谷,那里被一名金丹期修士重新占据,粗陋的防护阵法根本阻拦不了阿离和涂山冲。
在阿离和涂山冲参观无涯谷的时候,那名金丹期修士只能充当导游,全程陪笑,不敢说半个不字。
阿离并没有将那名修士从无涯谷逐出去,只是吩咐他好好修炼,不要破坏无涯谷周边的生态,然后就飘然而去,留下一头雾水的修士在那里发呆。
涂山冲饶有兴趣地跟着阿离走过了这些地方,虽然这都是阿离记忆里的地方,阿离也没有向他讲述自己以前的故事,但是对涂山冲来说这些都是非常有趣,令他眼界大开、心情愉悦。
这一路阿离的心态都保持在一种平和的状态中,就像回首前程往事一般,有艰辛也有甜蜜,但是离璇玑山越近,阿离的心就越难以平静。
来之前,阿离已经从涂山紫衣那得知天火已经出去游历去了,但是这里毕竟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处处都有他的影子,阿离觉得心跳开始加速。
登临璇玑山没有耗去阿离太多的时间,初次见到璇玑山的山门时,阿离和涂山冲发现这里并不大,山上的建筑也不宏伟,布局有些凌乱,建筑风格也不同,像是多次扩建出来的,完全没有大宗门的气象,更不要说和轩辕坟比较了。
阿离没觉得失望,反倒觉得这里非常亲切。
阿离向山门下的一名仆童问了声好,麻烦他去通报一声,说是轩辕坟有客来访。
童子非常有礼貌,也回礼问好,非常爽快地回去禀报了。
不久之后,身着五彩道袍微胖的璇玑子就带着几位弟子快步走了出来,远远看到阿离就大叫道:“阿离,是你吗?我们可等候你多时了。”
阿离看到璇玑子向自己走来,立刻回想起在轩辕坟的那几天相处,又想起了天火,鼻子一酸,摘下幕篱跪了下去,行礼道:“师父,阿离来看您了!”
愤怒,愤怒,我需要更多的愤怒!
涂山冲觉得自己这一刻变得无比快意,那种突破多年瓶颈的畅快感让他浑身每个细胞都在欢唱、在跳跃,仿佛身上有用不完的妖力一般。
涂山冲觉得自己此刻变得无比强大,如果是这个状态的他参加元婴期百强赛,至少也是四强,夺冠也不是不可能。
阿离这时早就躲到了百丈之外,跟这时的涂山冲没什么好沟通的,只能等他兴奋完了才会恢复神智。
之前在元婴期百强赛上,涂山冲如果不是在一百二十八强战上失去神智暴走了,也许真进不了六十四强,这就是他的天赋和风格。
涂山冲狂暴了快一个时辰,终于耗尽妖力停了下来。
等他再次清醒时,发现眼前是一片夜空,耳边只能听到轻微的风声,他一惊之下坐了起来,这才看到自己是躺在一片树林之间的草地上,而阿离靠在不远处一颗大树的枝干上休息。
涂山冲努力回想着下午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觉得脸皮发热,这趟出来本来由他保护阿离,可是还没走出多远自己就出了纰漏,最后还是靠阿离帮助才能脱困,实在惭愧。
不过好消息是自己不知不觉中突破了境界,实力又提升了不少,可以说是意外收获,看来一直待在轩辕坟对自己的修炼并没有好处,希望此次宋国之行可以让自己提升更多。
涂山冲看看天色才是丑时,又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阿离,再次躺倒在草地上,望着满天的星斗,轻声自语道:“我不会再惹麻烦了,也记得自己的职责,晚安。”
良久,闭眼安睡的阿离睁开了眼睛,明亮的大眼睛里露出一丝笑意,男人真是个奇怪的物种,永远都那么幼稚,不经历挫折就不会成长。
……
璇玑子这天刚刚炼制好一炉七品丹药(化神期专用),正拿着自己的作品在欣赏,他对自己现在的炼丹技艺深感佩服,此等逆天的炼丹天赋东胜洲有几人可以与自己比拟?
只需再磨炼十年,璇玑子就有把握炼制八品丹药(洞虚期专用),那时自己绝对是宋国最厉害的丹师之一,因为能炼制九品丹药的丹师在整个东胜洲也是屈指可数,而且大多早已不炼丹了。
这时一阵嗡嗡声从一旁桌上的乾坤袋内传来,璇玑子不禁一皱眉,他研究丹道时最讨厌别人打扰了,是谁这么不长眼,这个时候呼叫自己?
璇玑子决定不理它,继续欣赏手中的七品丹药,突然嗡嗡声变成了悠扬的笛声,璇玑子跟触电一般跳了起来。
这声音即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从来都没有主动响过,熟悉是因为璇玑子自己曾无数次把玩,自然知道这是那块传讯玉牌的声音。
那块是哪块?自然是璇玑子送给涂山紫衣的那块传讯玉牌!
自从璇玑子送出那块传讯玉牌后,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从来没有响过,即使璇玑子每天坚持不懈用玉牌传去文字简讯,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璇玑子无数次对着玉牌发出过“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类的感慨。
可是感慨是没用的,璇玑子现在非常忙,偌大的璇玑商会和日益壮大的滇北盟、璇玑派把他牵绊住了,他再也不能说走就走了,除了炼丹、炼器可以让他短暂欢愉外,他已经感觉不到生活的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