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卿却也没有生气,只是轻声道:“这其中却有很多不尽合理之处,但我也只是要乱其心性。沈平为人,刚直不阿,又重情义,若是知道陈敬峰背叛他,必定方寸大乱,来不及思量其中细节。若是他那时候能倒戈向陈敬峰当然更好,不然的话,能让他们自乱阵脚也好。”
方信心中一震,没想到郭长卿所出计策也是如此狠毒下作,竟是这等诛心之计。
他心里又想着那沈平和陈敬峰也是武林中的豪杰,都是经久历事的,哪里会轻易上当,但此时此刻,他也不会去和郭长卿争辩,只诺诺回道:“先生高见!”
郭长卿站起身来,上下扫了方信一眼,眼神意味深长,也没多说什么,只让他把陈庆叫了进来,如此这般交待了一番。
陈庆听了他们的计划,心中略有些胆怯,总感觉没有几分把握,并不是很想去。何况他曾见过沈平,和自己的庄主一样极有威严,实在没有自信能瞒得过他。
郭长卿见他犹豫,冷笑一声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再要一个机会吗?现在我给你了,这就是你给我的回应?”
陈庆扑通一声跪地,道:“只是小人怕一时不慎又坏了先生的大事!”
郭长卿闻言,用袖子将面前茶盏一下拂到地上,在陈庆跟前摔了个粉碎,这一下突如其来,把陈庆和方信都吓了一跳。
郭长卿怒声骂道:“小小仆僮,敢在我面前放肆,你当我是何人?你那点心思瞒得过我?”
二人见他发如此大火,心中都是吃惊,郭长卿虽然平时为人严肃,但总算还是会克制己身,就算发怒,也是半真半假,从未有像现在这样大动肝火之时。
尤其是方信,他心中想着郭长卿那番话,表面上是在骂陈庆,暗地里却是在警告自己,愈发的惴惴不安。
陈庆跪在地上,浑身微微发颤,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那郭长卿的声音又从头顶传来:
“你现在已被陈家所弃,所能依靠之人不过就是我们,还有什么心思不成?再说你才十几岁年纪,为什么做起事情却是前怕狼,后畏虎?这和你先前可大不一样啊,你小小年纪,何不放胆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