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青不动声色的回道:“那就多劳挂心了,不过我的生死再也牵动不了任何人了。”
江漱月笑叹了口气,道:“梅公子,陈姑娘,实话说吧,洛阳的情势虽然平和,但也凶险,若你们信我,不如早回去。否则的话”
陈素青问道:“否则怎么样?”
江漱月看了看窗外,道:“否则的话,若是情势不好,可能真的就没命了。”
陈素青冷冷笑了笑,道:“这样的话,也不必再说了,我家中诸人死伤零落,难道我还不清楚情势吗?”
江漱月转过脸来,看了看她,又点了点头道:“今日才知道陈姑娘的心肠,倒是让我钦佩,与我想象的江湖儿女,也是一样。”
被她这样一说,陈素青声音倒有些低了下来,她道:“倒不敢这样说。”
江漱月笑了笑道:“既如此,我也不多说了,只希望陈姑娘洛阳之行,一切顺利。”
话到这里,酒也未饮,但陈素青倒觉得对她没有那么多敌意了,甚至觉得她也有几分真诚可亲之处。于是便笑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江姑娘的款待。”
江漱月笑了笑,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道:“您连酒也没有喝一杯。”
陈素青看了看那碧绿的液体,笑道:“我只是这一杯酒,又将我支回杭州去了。”
她的语气虽然是玩笑,话却算不得客气,直接就指酒中有异。江漱月也不恼,只是表示理解的笑了笑。
陈素青站了起来,也站到了窗前,风从外头吹进来,将她的头发吹的有些零落。陈素青朝下面看去,运河两边的人声已经渐渐变小,但还是有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映在河面,交织成一张稀稀疏疏的网,渐渐在她眼中迷糊起来。
陈素青叹了口气,对江漱月道:“如果真是刘霭文让你来问我的,你就去告诉她,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们就争个不死不休。”
江漱月闻言,持着酒盏的手抖了一下,但还是笑了笑道:“陈姑娘,如果有机会,我会替您谢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