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人没死,他来看过朕了。”朱翊钧走到龙椅前坐了下来,想起下午发生的事就无比愤怒。
“他可有对圣上不利?”陈炬抬起头,目露关心。
朱翊钧平日里冷血无情,却不知怎地面对陈炬关心的眼神心中一暖,“没事”。淡淡的说了一句,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叹道:“如果朕从现在开始勤政为国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陈炬听他这么说心中忽然有了希望。
“可是朕累了。”朱翊钧靠在龙椅上,显得孤独而落寞。
人世上最痛苦的不是别人不懂你,而是你自己不懂自己。朱翊钧就是这样的人,以前他认为自己不上朝是因为徐锦鱼,可是现在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圣上”陈炬想唤醒他,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与其做个英明的皇帝,倒不如做个昏君来的痛快,你说是不是?”朱翊钧自嘲着。
“不是!”陈炬站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经过朱翊钧的允许私自站起来。
朱翊钧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惊讶的看着陈炬,从他眼神中竟看见一团火焰。
这个老人虽已年迈,但却仍有理想和愿景。陈炬走了过来,像个长辈一样的看着朱翊钧,“一个人能否成大事、传千古,向来和他的能力与身份无关,最重要的是他的心。”
朱翊钧完全同意他的话,“朕也想做个好皇帝,功在社稷,利在千秋。可是那样朕就要整日操劳,百姓幸福了,痛苦的却是朕啊!”此时他真情流露,陈炬心中也是一痛。
朱翊钧把手伸进龙案,取出一只银碗,右手拔出剑在左腕上一割,细嫩的皮肉被划开,鲜血流进碗中。